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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註定是樂極生悲的一夜。
月季紅腫著雙眼水米不進守了幾乎兩天兩夜,已然是形銷骨立。昏迷的那個人,是高力克。您……猜對了嗎?
四哥再怎樣粗心,卻到底是個聰明人,強哥的事情我說了一半,他【炫】恍【書】然【網】大悟地再次著急奔向黑暗去尋哥哥。誰都不曾料到高手也會失足,可細細想來,一邊是青梅竹馬,一邊是手足情深,如此重重心事,教他怎不失態。
寡言的高力強自責不已,月季卻一言不發,只握著四哥的手低聲啜泣。四哥之外的武當小六俠人人輪流值守屋內屋外,招待賓客的活被新郎倌全權託付給了胡盈盈,連冷美人慕容凝都不曾例外地紅了雙眼。塵西自然也跟著忙前忙後,聽憑她差遣。
據說是武當神醫的邱大夫診了脈,查了傷處,搖搖頭只給開了些化淤藥內服外加後腦勺外敷。問到四哥幾時能好幾時醒轉,他又搖頭,說是但聽天命。倒沒人上前揪著邱大夫的脖子以命要挾,又不是在演戲,武當神醫都嘆了氣的場景,大家只有各自沉默。
此事糾結至此,我是始料未及。生龍活虎的四哥安靜成這個樣子,別說月季和強哥,這個現實我都難以接受。如今惟有想方設法勸告月季喝水進食,強打精神照料好四哥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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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寶島匯 。。。
愛什麼,愛令我勇於報答太多人,但卻不知道如何死裡逃生……《林夕…迷魂記》
月季不愧為經過大場面的懂事孩子,第三天正午,在發生了她給四哥去取煎好的湯藥的短短途中差點暈倒的事件之後,根本沒人大勸,她就開口要了兩大碗餛飩,我眼瞧著憔悴的她一言不發一氣喝下。
喝完餛飩她居然回屋睡了一大覺,倒頭就著,連三哥來看她,她都沒有多瞄一眼。
目擊月季化悲痛為食量的壯烈一幕,我有點點感動。
月季和四哥的事,在小七俠甚至武當範圍內掀起了不小的漣漪,本來是人人稱羨的喜劇,卻因為高力克的傷勢,引發了許多爭議。不贊成的人,認定月季終是禍水,害他們兄弟傷完感情又傷身。我大不以為然,意外就是意外,怎麼可以扯上那麼多?憑什麼女人就是禍水,他兄弟謙來讓去,月季幾時優柔寡斷過?縱然有時也曾小小扭捏,可那都是她無比自責的狀態下,又幾時要他兄弟倆為過難。
那些閒言閒語,在月季的耳邊沒少飄蕩。我設想如果我處在月季的位置,早就要麼破口大罵把所有人都趕走,要麼畏懼人言撐不下去悄悄溜走。可是月季沒有,先前在我面前顯露過的丁點扭捏一掃而空,彷彿愈發堅定。
月季醒來,看起來恢復了些許精神。她終於對我說了一句話:於侄女,你說得都對,都是我不好,我早該聽了你的慫恿。他躺在那兒,我覺得我整個人都被掏空了。從今往後,刀山火海,黃泉碧落,我只陪著他,再不分離。
一說完,兩行清淚。
就是,聽著怎麼這麼彆扭,慫恿……這算什麼話。可我也不能和月季計較啊,她都傷心成什麼樣了。我除了勸她凡事要多往好處想,並且慫恿她去四哥床前繼續守著,還能做什麼?
那廂的喜宴,多虧胡盈盈和武當一眾弟子幫忙撐著,人來人往的依然熱鬧,聽聞小七俠受傷的事情,賓客們更是紛紛獻出各門各派的獨門妙藥。
邱大夫選了味天山的靈芝,八碗水熬成一碗給四哥死灌。老天開眼,隔夜,四哥真的醒轉了。當時月季激動得不顧眾人,趴在四哥胸前嚎啕大哭。屋外幾位都以為傳了噩耗,著急衝進屋一看,四哥正錯愕著試圖掙扎坐起。
然而老天爺還是開了一個不小的玩笑,四哥起床後的樣子很精神,看起來是毫髮無損,卻誰都記不得了。月季、高力強,武當師兄弟……他表示一概不認得;我問他是否認得我,他倒說,小姐姐你看著倒有三分面熟啊,把他們一干人氣得……。高力強用招數輕試,他竟不懂得還手,被打痛到哇哇亂叫,像個小孩子。無論怎樣地不能接受,種種現實表明,千真萬確的,高力克老兄,他失憶了。
幸好大家都看出,三哥試手的時候,受四哥體內的內力反震,也是連退三步。阿彌陀佛,謝天謝地,總算內功還在。
高力克像一個孩童般無邪的笑容,看得人有些揪心;你無論告訴他什麼,他倒是全都信。他一下就喜歡上了月季這個姐姐,現在他管月季叫暈姐姐,叫哭了月季好幾次,才勉強適應。
邱大夫說,並不排除高力克將來恢復記憶的可能性,然而月季明白,這是一個漫長、或許遙遙無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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