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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那晚塵西給月季灌了什麼迷魂湯,居然說服月季同意將高力克交給他經常帶到山下去玩耍,月季說也許溫柔鄉真的可以喚醒四哥的記憶。月季也是病急了亂投醫,要我看塵西這種招數,那簡直無二爺賣布,不僅扯,還鬼扯。幾時聽說以前四哥有什麼沉迷聲色場的風流逸事?不過,據說四哥那天回來之後玩心很重,對那個什麼寶島匯甚為念叨,他一個小孩腦子,跟著晨曦,學壞跑不了。
小七俠雖然豪邁,可聽了這個還是人人面露窘色,只有慕容凝跟著瘋,而且她對塵西日日去寶島匯鬼混,居然沒有一點要阻止的意思。
恕我也難得迂腐一回,我不懂,哪有把自己的男人讓給別的女人調教的道理?
咳,哪顧得了那麼些。算一算我的好日子所剩無多,就犯不著拿著別人的事太較真,酒逢知己我就喝它千桶,話不投機……那就自有和我投機的人。
喜宴上的年輕人我見了不少,那些俠客終究不是少些閱歷,就是有點閱歷卻又不擅說道。山下驛站的那個糊塗會長雖然和我隔著年歲,可他懂酒、見過世面還愛說笑,別看他守著那個小驛站,見的稀奇古怪事可多。三杯下肚,他不無得意地告訴我,由於奉上令經常要對來往的可疑信件進行查驗,幾十年來他煉成了火眼金睛,能洞悉世間一切陰謀與姦情。嘿嘿,雖然他乾的這活有點黑,可他這本事,倒是一門好手藝,我喜歡。
見我挺尊重他,總會長會長地殷勤招呼,會長特別神秘兮兮地通知我說,三天前剛截了封信,有一個殺手近日要來武當踢館,就要有好戲看了。
我表示驚訝,都什麼年頭了,世上還有那麼傻的刺客不成?跑來武當這樣不尋常的山頭挑釁,還敢寫個信通知對方好好預備,他還如何以少勝多?會長截了信,這可不是幫了刺客麼。
會長說他迷糊歸迷糊,看信的記憶力卻不錯,這個刺客,五年前便寫過一封信,同樣經會長之手截下。寫信的刺客名為沙洲,收信人羅虎歐,正是武當小七俠的大弟子……刺虎。會長信任我,居然把他珍藏了五年之久的寶信,借給我觀賞。
這真是一段讀來冗長的歷史,寫信者沙洲,在信中自稱山伯。山伯首先追憶了與刺虎十年同窗之情,總是當時攜手處,遊遍芳叢,那番情真意切,著實感人肺腑。然而筆鋒一轉,山伯的信中隨即揭露出沙羅兩家竟為水火不相容的世仇。兩位少年雖惺惺相惜,彼此欽慕,可嘆兩家世代的積怨,容不得他們如好友般和諧相處。為了避免今後不得不正面交鋒彼此傷害,他們於成年之後,沙山伯娶妻生子,當了行走江湖的殺手;羅虎歐隨師上山,欲作不出家但一心一意修行的道俠。二人從此再未相見。
原本故事就到此為止,如果刺虎不曾回鄉探親的話,也就不會有這封信。只是無巧哪能成書,五年多前,刺虎回鄉過年,在上元節的燈會上,刺虎結識了正逢沙洲外出鬱鬱寡歡的沙洲之妻,的刺虎投契的二人在意亂情迷間竟然行下苟且之事。刺虎對一夜露水情緣似乎並不在意,轉身就回了武當;如果沙洲的妻子不是如此明目張膽地思念刺虎,那麼對妻子從不上心的沙洲大概也不會覺察出絲毫異樣。我從平常刺虎對女人殷勤備至的那個樣子,就可以想見沙洲的妻子必定受夠了沙洲的冷落與忽視,滿紙瘋狂書寫的“羅虎歐”三字,對沙洲如同當頭棒喝,挑戰著他身為男性的自尊。
風餐露宿養家的丈夫,竟比不上拂袖離去的情人,奇恥大辱當前,沙洲終於憤怒。然而憤怒歸憤怒,因為念及舊情,他並沒有把這憤怒上升到家族仇恨的高度,而是打落牙齒肚裡咽,隱瞞了父母家人。此信的目的,就是約刺虎是年中秋月圓之夜於黃山之巔,一對一決一死戰。
我覺得沙洲算個男人,這樣的挑戰在情在理,既不窩囊委屈求全,也沒有得理不饒人扯上家裡人一齊互罵群毆;刺虎但凡是個男人,就該應戰。會長截下這信,實在有些老糊塗,簡直耽誤人事。
會長摸摸鬍子,笑著說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裡頭的奸(蟹)情,哪裡是你一個女娃娃品得出來。會長掏出第二封信,信紙上沙山伯的口吻比前次更為憤怒,大罵當年刺虎為保性命輕諾言失約黃山之巔的可恥行徑,用詞之激烈,從信紙上那些因為過度用力幾乎被穿透的斑駁墨跡便可窺一斑。信的末尾稱得知羅虎歐師弟大喜,將前往武當山道賀,順便與刺虎那廝了結五年前的那一段辱妻之恥。
刺虎的行為縱然不像一個男子漢大丈夫,被罵得著實過於不堪。這事早就應該有個了斷,要不是會長糊塗,哪裡用等那麼久。現在人家衝上山來,踢館也好尋仇也罷,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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