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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果並沒有與皇兄置氣,還順道嘲笑我,明年此時我必然也是左擁右抱。我分明剛才只抱著她一個,現在已經是空落落。
我不喜歡她這樣懂事得體,她在裝。
於果一向喜歡酒,那天喝了太多,我希望自己也可以喝得醉。
第二天,於果卻忽然再不理會我,僅僅是不理我,她依然同塵西說笑。我詫異地問塵西原由,塵西一向嘻皮無好話,他只告訴我:慕容凝也不理我。女孩有的時候毫無道理,她不理你,多半是因為喜歡你,才有心思當真與你置氣。於果看上你了吧,你倆看對了眼倒好,省了我一份禮錢。
塵西胡說八道起來輕鬆,我卻受了她一個月的罰。一月不理會,這樣的刑罰,比我給的要煎熬得多,我不明白究竟是什麼讓她這樣生氣。
然而想起於果生氣,是因為我的緣故,竟有絲喜悅。總算輪到了我愚笨,她乍一開口同我說話,我便忘了罰她。
我針對於果想了一種更簡易的輕功,如果她能練好,她也可以落地無聲。我告訴她這個叫做風箏決,她一定沒想過,只有在風箏上我才可以抱到她。
那個呂佳音總是來,她似乎探聽到我喜歡馬,便時常挑了馬的話題來聊,她不知道這樣帶了目的的閒聊便很無趣。於果總是拉來就扯,扯到十萬八千里的時候她又問:一開始我想說什麼來著?
塵西說呂佳音美得不太真實,讓人不敢接近。我不覺得,我只覺她如同一幅畫,線條明朗,卻無生氣。
塵西問我怎會喜歡上這樣一個女子,我不說話。塵西經常胡亂猜測,他不過說幾句玩笑話,被誤解至此,我還去費力解釋,實在有些犯傻。我只問自己,難道將來真要娶一張畫擺在家,是不是,我終究也逃不脫?
我剛想起來,於果說過她不喜歡這個人。我們,不謀而合了,都不喜歡這個人。才有點兒心思想笑,忽又記起,的確不謀而合的,我們同樣喜歡一個人,我的皇兄,她,未來的夫君,她一世的良人。
良人,塵西說白混了那許久,沒誰心心念唸的盼他去做良人,他竟單單想做那慕容凝的良人。
●第十年;於果十六歲
皇兄的兩位側妃,相繼懷了孕,父皇一定滿意。
於果究竟還是往心裡去了,皇兄來看她時,她的語氣中頗有些哀怨。她平日與我那麼多話,這時候心裡怎麼想的,有多難受,卻不願告訴我,寧可告訴塵西。
難道她覺得,我和皇兄是一樣的人。
我忍不住便要去聽,她說她身不由己,她說我們都是棋子,她說皇子皇孫誰不為那點破事所累。
我就知道,她只是看起來傻。
我一直想要確認,於果究竟想要什麼,她說,她其實想要個神仙眷侶,混日子、走天涯。
皇兄給不了的,我便給得了麼?她說那些都是破事,她敢說的我的確不曾想過。
於果告訴塵西:師父有自己的陽關道,有朝一日,指點江山,氣吞萬里,怎樣我們都得躲著走。
她膽子不小,說那個是火坑,竟真存了出走的念頭。
而我,她大概認為我就活該這樣的結局。
於果常常笑我冰冷,要我多笑笑。她不知道麼,她笑起來像春天,其實比我更冰涼。
呂佳音還是常來,她每找我說話,我便想到於果給我定的那個結局,更無生趣。
於果卻對塵西說:呂佳音很有眼光,更有福氣,師父愛戀一個人,必定細水長流。
她只說對一半,她還從未告訴我,我在她心中原來這樣好。在我看來,這世間最有福氣的人莫過皇兄,我舍了一切,都願同他換。
我興許是瘋了,我決定在回宮之前,一定問她一回:於果,你願不願同我走天涯。
哪怕被於果唾罵,哪怕對不起皇兄,哪怕被父皇追殺。
我被自己的念頭鼓舞了,竟覺得於果也是巴望著的。
然而皇兄來的時候,我撞見於果主動親吻他,後來卻被塵西用咳嗽打擾。
於果紅了臉,滿是羞澀。皇兄笑得很滿足,於果究竟諒解了他。
周遭比鏡湖的水還要冰涼,我這樣個人,父皇母后能容我活下去已是極好了,還想奢求什麼,又哪裡能給了她什麼?倒是當初,或埋或縊或溺,好過此刻的痛。
塵西拿手肘撞我,他不知絮叨了多少,他就是看不得皇兄對於果那一副好戲入港的模樣,偏要破壞。
我無言以對,只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傻子。他倆分明情深意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