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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不愛聽他提那於果,說她如何有趣,病了又如何可憐。皇兄是將來她必要霸佔的人,又何苦急在一時,比我與皇兄在一處玩的時間,還要多得多。
皇兄是我大哥,她自有她的大哥。
塵西說桃妞待他不好,阿芳卻總是偷偷藏餅給他吃。
我向塵西打聽於果可算我皇兄的相好,他卻道,相好或許只是一時的,夫妻,那是一世的。不一世,又何苦貪人一時呢?
第三年,於果七歲
皇兄每次上山,話題總不離那個於果。
她的病仍不見好,時時臥床。看來小孩不是裝的,因為沒有小孩可以裝這麼久,
塵西說阿芳不願意與他親嘴。桃妞也不願意。
可見,一時,人也是不肯請與的,要求一世該有多難。如我這般,命犯煞星的,一世,實在若鏡花水月了。
●第四年,於果八歲
皇兄帶了她的表妹上山來,她表妹也是九歲,叫呂佳音,比於果大一歲。
塵西看到了告訴我,皇兄的表妹是個美人。
皇兄為什麼從未同我提過這個表妹,總是說於果。難道他不喜歡美人表妹。
於果長什麼樣?我只記得她溺水的慘象。
呂佳音的小馬不錯。
師父說過,好馬不配二鞍,好馬只給一人騎,人若要尋匹好馬求一世,倒是容易的了。
●第五年,於果九歲
皇兄在師父的窗外長跪了四個時辰,求他收留於果。
他終於悟了,擔心娶到一個病秧子了。
我沒告訴他,其實師父是昨夜與武當的混祖師賭牌到深夜,因為補覺才沒醒。山裡大得很,哪裡就容不下個病丫頭。
塵西看了,說他一定是愛慘了這個病秧子。
塵西說他也看上了一個病美人,叫小嬌。小嬌答應給他繡一個荷包。
什麼叫愛慘,塵西的新詞挺多。而我忽然更討厭那個於果了,皇兄為她做的這些,她又不知道。
師父答應了,還很樂呵地告訴我們,山上就要多一個小女孩了。塵西也很樂呵,每個人都樂呵,除了我。
皇兄往後上山,就不是為了和我玩了。
於是我決定,一定要作弄一下這個小孩。
我跑去告訴師父,我要收徒,我要當這個小孩的師父,我要訓導她。
師父摸著鬍子眯眯笑,說好。
這個於果,還不知道自己就要倒黴了。
皇兄跑來質問我,於果是來治病的,為什麼當了我徒弟。
我心裡頭很愉悅,裝作無可奈何指了指師父的門,師父在閉關,其實是,他老人家又赴牌局去了。
於果來了,頭一天就和塵西熟絡了,說很多話,看起來不太像個病秧子。
她恭恭敬敬地叫我師父,行最正規的拜師禮,一點也沒小瞧我的意思。
她真是傻得可以,她還不知道,我只是為了作弄她。
塵西告訴我,於果比小嬌漂亮,問於果可不可以為他繡一個荷包。
於果以後是我大哥的妻子,他不可以打主意。而且他已經有一個荷包了。
還好於果說她不會。連這都不會,皇兄真苦命。
別人天天練招式,我卻先讓她練字,這樣就可以把她一人關在屋子裡,不用看到她了。
但是她笑呵呵告訴我:師父,您這個辦法真不錯,才七天我就覺得好些了。
她笑起來的樣子,真讓人煩躁,小女孩都是這麼煩人的麼,我只瞥她一眼,懶得說話。
塵西和她說笑的樣子很興奮,他應該多去找找小嬌。
至少小嬌會繡荷包。
大哥來得顯然比過去多些。
塵西對於果說:別怕你師父,他以後要管你叫大嫂。
於果咯咯笑著追打他,撞到我的時候小心翼翼地賠不是。
我才不打算和他們一塊玩。
皇兄並不明白我的擔憂,他怎麼能同這個於果共一世呢?
倒是塵西不勞我憂心,沒得幾日,新鮮勁兒一過,他如常的下山瘋玩,和於果倒沒怎麼,他想是清醒的,荷包挺好的。
●第六年,於果十歲
我讓於果練什麼功,她從不嫌棄也不質疑,毫無怨言。
她絕對是因為傻,所以格外信我。作弄不了她我覺得非常懊惱,只能給她加加量。
我嫌她字寫得不好,就罰她再寫八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