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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想著一些事情:方才說到的“小兒女之事”,竟奇怪地勾起了他許多年前的回憶……
二十多年前的孛兒只斤忽必烈,功績雖沒有今天這般大,卻也是草原上一隻人人懼怕的雄鷹:戰金、滅遼、襲波斯,周邊哪一國不知他的大名?可自古便有“英雄美人”之說,那場因獵鹿而迷失在密林中的相遇,讓他至今想起來都會覺得如在昨天,甚至他自己都不曾相信,那般一個貌若天仙、似不食人間煙火的奇女子,竟會心甘情願地成為自己的妃子,併為自己留有一後!
可是,天不隨人願,孩子才剛生下來,還未來得及起名字,甚至他還沒有抱一抱這個可愛的兒子,金人便突然來襲,這場突如其來的浩劫,讓他與自己的愛妃、愛子瞬間失散,從此杳無音信……
二十多年了,真真兒地已經二十多年了。
二十多年來,那時的血氣方剛的孛兒只斤忽必烈雖然在他人面前仍保持著草原梟雄的罡颯,雖也納了幾個妃子,卻在每每一個人的時候,思念起那個喜穿綠衣、貌美賢德的“翠妃”,想起在小木屋中的日子,雖只有短短一天,可此後卻像神仙般地,這個女子的蕙質蘭心以及絕美的容貌,都讓自己在征戰之中有了許多甜蜜……
那時候的自己雖已近不惑之年,可有了這種仙遇,應該也算是“小兒女的感情”罷,可是如今,真正的“小兒女”也要共結鸞儔了。
莫非自己真的已經老了?
“哈,已經許多年了,不知她還……什麼人!”
正傷感著,忽必烈只覺得右邊的窗子處有人影在閃,旋即警覺起來,按刀衝了出去,心裡也在罵著那些巡城的兵:怎地進來人了都不曉得!
可是,來了外面,卻見那些兵還在好好地巡著城,甚至才換了當值的卜遠見他猛地自房裡衝了出來,嚇了一跳,連忙行禮:“大汗!”
“方才可曾見了什麼可疑的人?”忽必烈示意他起身,眼睛卻掃著四周。
卜遠奇道:“末將才換了當值,不曾見了什麼人來。大汗可是見了什麼人?”
“……你下去罷。”
忽必烈示下後,兀自回到屋裡:許是自己真的眼花了,究竟有沒有人都不曾看清楚,倒叫那些小輩人笑自己“糊塗”了。
“什麼香氣……”
剛回了屋裡,忽必烈便嗅到一股涼幽幽甜絲絲的香氣,心裡便奇怪起來:{炫}自己一個大男人,{書}從來不曾用的什麼香,{網}幾個妃子方才也都沒有來過,那這香氣究竟……
怎麼好像,遇到過一樣……
這種香,涼幽幽,甜絲絲,彷彿讓嗅到的人身處深谷之中,置於溪水邊上,偶有微風,送來的是一種女子的柔弱……
“大汗不記得了麼?”屏風後面,一個窈窕的綠色身影閃了出來,長袖一揮,甩出一根深棕色的馬鞭子來,“這根鞭子,莫非大汗不記得了?”
“我道是誰,原來是仙子駕臨,難怪香氣會這麼好聞,”忽必烈笑著說道。
蒙面的金鵲兒嫣然一笑:“莫非大汗只嗅到了香氣,不曾見了我來?”
“我是先見了仙影,後嗅到仙氣,最後才見了仙子呀!”忽必烈笑著,示意對方坐下,“不知仙子今日來此何事?”
“大汗還記得這根鞭子麼?”金鵲兒雙手奉上方才的鞭子,“這幾日見大汗稍閒下來,我便想到了用這根鞭子,想向大汗討一件事。”
“既是仙子來求,我斷沒有不允的。請說罷。”
金鵲兒頓了頓,旋即笑道:“我只是想同大汗下一局棋。”
忽必烈一愣:“下棋?”
金鵲兒點頭道:“聽聞大汗入駐中原以來,漢人的事情知道了不少,自然也包括這小小棋盤上的黑白之物。我為漢人,大汗即將成為中原的新主。這天子與百姓下棋,豈非是一段佳話?”
她在這裡說著,心中所想卻與說出的話大不相同:若只為下棋,她找誰人不可?若只想為大元留段佳話,也不在這“下棋”一遭。只是這許多日隱在軍營之中,除見了孩兒賽罕,便是在忽必烈的大帳之外,時而暗自落淚,時而嗟嘆悲傷。故今日下棋不過一個藉口而已,她只是為了看看這個人。
忽必烈頓了頓,見她仍舊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也就作罷了,笑著示意她坐到書桌旁,自己則要去親自拿了棋盤來。
“不必勞煩大汗!”
金鵲兒甜甜一笑,隨即揮起鐵袖,將擺在書架上的棋盤及兩盒棋子一同捲了過來,穩穩地放在桌子上。
“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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