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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向季秋陽笑道:“如何,我可不曾欺你罷?”季秋陽笑了笑,說道:“竟不知這雜耍還有這等玩法,今日也當真大開眼界了。旁的倒也罷了,只是那班主最後的畫裡摘桃,當真是奇絕,真令人思想不透。別的不說,但只這十冬臘月的天氣,她上哪裡弄來這麼個新鮮桃子呢?”李仲秋笑道:“這個法門若是人人皆知,他們也不用吃飯了。”說畢,仰頭看了看天色,又道:“已近晌午了,咱們去吃飯罷,說妥了那車伕來接咱們的,也將到了。”季秋陽點頭應允,又問道:“我卻還有一事不明,適才那位蕭公子卻是何人?小小年紀,竟有這般大的派頭,那與他一道的人,看著也都並非小可人家,卻都將他當鳳凰一般的捧著。”
李仲秋聽他問起此人,當即笑道:“哥哥若要問他,他可當真不是尋常人家子弟。前次哥哥來京裡時,他年紀尚小,不大在外頭走動,怪道哥哥不識得。此人姓蕭,名澴,表字仁遠,乃是當朝宰相蕭鼎仁蕭相爺的公子,是當今太后娘娘的親弟,連當今皇上並皇后娘娘還要叫他一聲孃舅,你道他是尋常紈絝子弟麼?”
☆、第一百五十七章 條約
季秋陽聞聽此語,不覺深感納罕,說道:“原來他竟是這樣的出身,怪道適才那起人這樣奉承於他!他這樣青年,又生在這樣的人家裡,日日為人捧著,那言行做派,卻十分的謙和有禮,並不見半分張狂之處,也當真是難得。這差不多的人,只怕早狂起來了。想來,也是他家教甚好之故。相國門第,畢竟不同尋常。”李仲秋介面道:“據聞他不是太太養的,乃是庶出。出生不到一月,生他的姨娘便因病辭世了。那蕭夫人便將他收在膝前,看養長大。蕭家只他一個男丁,自然愛若金寶。便是太后娘娘,也十分看重這個幼弟。待他長到五六歲上,便招他進宮,與太子做了個伴讀。太后更將他帶在身側,與太子一道悉心教導。直至如今,還三五不時招他入宮覲見呢。”季秋陽聽了這一席話,點頭嘆息不已。
二人說了一回閒話,那馬車已然到來。兩人依舊乘了車子,吩咐往朱門街上去。
到了聞香樓前頭,李仲秋要付他車資。那車伕卻說為來接二人,推了好幾樣生意,不可再以市價論之,定要加倍。李仲秋自然不肯,便說他坐地起價,意圖訛詐。兩人爭吵不休,季秋陽勸阻不開,還是聞香樓的夥計出來調停,方才說妥。李仲秋又多付了三十文錢與那車伕,那車伕方肯離去。
二人一道進店,李仲秋甚是憤懣,口中唸叨不絕。季秋陽便道:“罷了,何必同這等販夫走卒一般見識。”李仲秋道:“話不是這樣講,你我衣冠中人物,怎能被這等市井小人欺凌?天子腳下,怎能容此輩橫行!”季秋陽又勸了一回,他方才漸漸氣平。
二人進得店內,為店夥引至西牆靠窗一處桌邊坐下。
李仲秋也不問季秋陽,先要了兩斤羊肉餃子,這才問道:“哥哥可要吃兩杯酒?”季秋陽不好拂他的意,便道:“橫豎下午無事,就吃兩鍾也無妨。”頓了頓,又道:“天氣冷,燙些燒酒來吃罷,也好搪搪這雪氣。”李仲秋應下,遂吩咐店夥道:“再燙兩壺五香燒酒,給配幾碟下酒的菜。”那店夥答應著去了,小片刻功夫,便將酒菜送了上來。
當下,兩人斟酒執筷,對飲起來。
這二人也無甚正事要講,不過談些一路上見聞趣事。待酒至微醺,店夥將兩大盤餃子送了上來。
季秋陽見那兩盤餃子熱氣騰騰,個大肚圓,令人食指大動,便動筷夾了一個,嚐了嚐。只覺那滋味兒果然鮮美異常,且並無半分羊肉腥羶之氣,不由讚不絕口。那李仲秋笑道“如何,我說的不錯罷?這聞香樓的餃子,可是京裡一絕。不僅個頭足,這餃子的皮兒和餡兒都下過十足功夫的。聽聞這樓的老闆,曾是前朝宮裡的御廚,告老出來,開了這間酒樓,有幾樣不外傳的秘方,便是連幾位親王都愛往這兒來哩。”
他正自高談闊論,忽然一人插進話來道:“夢泉兄好興致,又在大發議論了。”卻原來,這夢泉便是李仲秋的表字。
二人聞聲,連忙轉頭望去,卻見一人正大步走來。
李仲秋一見此人,連忙起身,拱手道:“景初老弟怎麼走到此間?倒真是幸會!”一面又與他二人介紹,先向季秋陽道:“此是小弟在京城結識的一位朋友,姓周,字景初,他父親乃是京城西南營千總。小弟來京這些日子,多得這位哥哥照料。”說畢,又向周景初述說季秋陽的名號來歷。
季秋陽打量這周景初,見他生的身材壯碩,一臉絡腮鬍子,身穿一件黑皮袍子,眉目之間,頗有些豪俠氣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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