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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幫著母親料理家務,既能貪墨公銀,別的事上不定還會做出些什麼來,倒要好生查查才是。”這一言點醒了陳杏娘,她叫人上來將田姨娘拖開,寒著臉說道:“月明說的有理,此事當得細查。”說畢,旋即吩咐幾個僕婦到前頭去搜田姨娘的屋子。
田姨娘跪在一邊,哭泣不止。傅薇仙眼見母親受辱,心裡雖不大好受,卻為著避嫌起見,躲在一邊並不敢上去勸解。她低著頭,一雙眼睛就轉到傅月明身上,見她面色恬淡,唇角邊卻帶了一絲的笑意,不覺心中深恨不已,銀牙暗咬。
片刻,那幾個上去搜屋的媳婦回來,報道:“回太太,只有些散碎的綢緞彎角,並幾串子錢,並沒什麼。”原來,田姨娘與傅薇仙曾私下計較,她前面屋子不安穩,但有些什麼就都放在了傅薇仙屋裡。
陳杏娘聽過,怒氣兀自不消,只說道:“既這麼著,把田姨娘鎖在柴房裡去,留兩個人在這堂上看著二姑娘,待老爺醒了再做理會。”話音才落,便有兩個僕婦上來,拉了田姨娘出去。傅薇仙眼睜睜看著自己母親被拖拽出門,卻是無計可施。
陳杏娘又將傅薇仙叫到跟前,盡力數罵了一回。傅薇仙滿心憤懣不甘,太太跟前只得含恨忍了。陳杏娘發完了脾氣,才叫傅月明扶著,一道去了。只留下兩個家人媳婦在堂上,看著傅薇仙。
離了寧馨堂,陳杏娘一路走回上房,進去打聽得傅沐槐兀自未醒,便在明間裡坐了,仍是氣咻咻的。傅月明眼見母親仍在氣頭上,因知這屋裡總是備著滾水,便走去倒了一盞熱茶上來,遞與陳杏娘,嘴裡溫聲說道:“母親吃盞熱茶,且消消氣。”陳杏娘接了茶盞過去,吃了一口放在桌上,就望著傅月明說道:“月兒,你說說,這田姨娘往日裡也算聽話的了,怎麼骨子裡竟是這麼個爛汙下作的東西!她隨了我這麼多年,我竟沒認出她來!”
傅月明聽說,心裡忖度著,面上就笑道:“這就叫做知人知面不知心,幸得咱們早早發現了。倒是母親打算怎麼料理呢?”陳杏娘聽問,心裡卻倒犯難了,這田姨娘雖說可恨,卻也是伺候了她多年的人,之前也並沒什麼過錯,到底還算有一份主僕情意。姬妾貪墨家財,按著俗世的規矩,大凡都是喊人伢子上門領去賣了。然而,傅沐槐同陳杏娘都是宅心仁厚、寬大慈善之人,田姨娘又是伺候過傅沐槐並育有一女的,直呼人販子來領去,卻似是有些無情。
想及此處,陳杏娘只是遲疑,不肯言語。傅月明忖度母親的性子,便大致猜著了,她雖恨毒了這母女二人,卻因秉性純孝,不肯忤逆母親。再者,傅薇仙與田姨娘眼下所為,並非十惡不赦,就算是自己逼迫,父母只怕也不會依從。此事倒不能操之過急,還得徐徐圖之。
半晌,陳杏娘方才開口含糊道:“等你爹醒了,再說罷。”傅月明聞言,只微微一笑,又說道:“還有一件,田姨娘盤剝的銀兩,不往別處放,單隻放在薇仙妹妹房裡,可見是親母女。做起事來,也彼此放心。”陳杏娘聽著,一聲兒也不言語。
說話間,管家媳婦馮氏進來回話道:“太太,已經問明白了。那金執壺兒就是蕙蘭與香雲兩個孽障偷弄進二姑娘房裡去的,二姑娘並不知情。”陳杏娘聽說,便道:“這樣手腳不淨的丫頭,留在家裡做什麼?明兒讓劉婆子來領了去罷。”說畢,就擺手讓馮氏下去了。傅月明在邊兒上聽著,便知這是屈打成招了。蕙蘭與香雲都是傅薇仙平日裡的左膀右臂,上一世也沒少欺凌自己,如今也算是報了一箭之仇了。
這日直至傍晚時分,傅沐槐方才醒來。陳杏娘過去,服侍著他吃了兩碗醒酒湯,方才將今日的事由慢慢講與他聽。
傅沐槐聽過,果如傅月明所料,雖則亦是氣惱不已,卻並沒下重手處置。只將田姨娘打了幾十板子,拘了頭面衣服,不許見人,每日裡同家人媳婦一道在廚房上灶,家中大小事不許再沾手。傅薇仙則只准在後園子裡走動,沒有上房的准許,不得邁出二門一步。又因她身邊兩個丫頭都被拉了出去,她沒人服侍,陳杏娘便將自己屋裡的小丫頭荷花撥了過去。
田姨娘與傅薇仙在家裡都是狂慣了的,此事一過,都鬧了一場沒臉。傅薇仙更是折損了兩個心腹,連帶著自己也不受老爺太太待見,不止出不得二門,連田姨娘的面也見不著了,索性日日只在屋裡閒坐不出門,每日只到上房與老爺太太問個安就罷了。田姨娘落到這個田地,頗為落魄,日間上灶作活,常被家人媳婦們奚落恥笑。這些人往日裡都是在她手裡聽使喚的,如今反落的讓她們戲耍,這一口悶氣委實難嚥下去。然而,她們惹出這場事來,田姨娘沒出傅家大門已算是萬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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