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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福傻傻看著安然,半天沒反應;劉喜兒見他那傻樣兒,急得不行,一腳踹過去:“傻啦,還不拜師傅;就憑安然姐的手藝;你要是能學個半拉架兒;以後還愁什麼;趕明兒出去定能光宗耀祖;你爹孃不定多歡喜呢。”
德福這才回過味兒來;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個頭;叫安然一聲師傅。
安然倒是坦然受了;他們廚師這行;自古便最重師禮;安記食單開篇便是尊師重道;爺爺總說,老時年間,沒有這麼多五花八門的技能學校;許多行當靠的都是師徒之間的心口相傳;才使得各個行當薪火不斷;廚師更是如此。
便是到了現代,大廚收徒也是極為鄭重的事情;收了徒弟並不是掛個徒弟名兒就完了;必須用心教授;所以,古人也有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之說;是說一旦成了師徒就相當於父子了,可見拜師禮的重要程度。
即便如今,這裡沒條件辦什麼正式的儀式;但既然自己說了收德福當徒弟;他就是自己的傳人;哪怕他不姓安也一樣;所以,這三個頭是自己必須受的。
等他磕了頭;安然扶起他:“想做一名合格的廚師先要從基本功練起;廚師的基本功是刀工;從明天開始,我教你如何用刀 。”德福忙點頭,眼裡晶亮亮的都是歡喜。
劉喜兒真有些嫉妒德福這小子了;就算自己再不長眼;也能看出來;安然的廚藝絕對是大廚的水準; 便比不上大廚房那位當過御廚的鄭大廚;跟鄭大廚的兩個徒弟也差不多少;自己剛的話都是實在話;德福這小子要是學個半拉架;往後啥都不用愁了。
眼望著德福有了指望;自己卻還得苦熬這,心裡是真嫉妒;可這種事嫉妒也沒用;自己雖在廚房打雜;可對於做菜卻一竅不通;更沒興趣;這輩子都別指望當廚子了。
忽想起什麼;眼珠子轉了轉,湊到安然跟前嘻嘻笑道:“安然姐姐;趕明兒姐姐要是得了什麼機緣;可別忘了提拔劉喜兒一把。”
安然見他那滑頭的樣兒;不禁暗暗沉吟;見識了興兒的歹毒;安然更覺劉喜兒這小子心地不壞;雖說心眼子多了點兒;性子油滑了些;可根兒上還是個心善有底線的。
如今是不得機會;若得機會;說不準真能出人頭地;這是個人才;或許將來自己能用得著;畢竟自己也不可能在這安府裡當一輩子丫頭;以後出去總要做點兒能餬口的營生;以自己的能力;開個飯店應該不難;到時候若能把這小子帶出去;倒省了大事兒。
想到此;點點頭:“只要你不怕跟著我吃苦就成。”劉喜兒頓時高興起來,忙不迭的道:“俺家窮的都快光腚了;啥苦沒吃過;俺不怕吃苦。”
說話兒就到了晌午飯的時候;各處裡來打飯的丫頭小廝來來去去;足有半個時辰才忙活完;柳大娘見安然臉色有些不好;不禁心疼的道:“早上就說讓你回去歇著;不想,這一檔子事兒接著一檔子事兒;竟到這時候都沒得閒。”過去把她手裡的活兒接過來:“這個我來;你先去那邊兒眯瞪一會兒;等一會兒面得了;我叫你。”
安然搖搖頭:“今兒可是喜面;就該著我做;也算安然的一點兒孝心;這點兒活累不著;乾孃別替我擔心了。”
瞧見那邊德福手裡的活兒完了;把他招呼過來;讓他洗乾淨手;把圍裙繫好;打算教他和麵。
安然想做抻面;一個這是喜面;長長久久才吉利;抻面能長而不斷;能討個吉利;另外口味上來說抻面滑爽勁道;也比別的面口感更好。再一個,也算先教德福學一樣麵食。
德福拜安然當師傅的事兒;柳大娘自是知道;心裡也很是贊成;德福要是能學幾樣本事;往後也不用事事都指望著安然;這丫頭身子弱;要是天天這麼折騰;哪受得住;能騰出空來歇歇養養身子也是好的。
以往沒認成幹閨女都心疼;如今成了自己閨女,更得事事替閨女打算;柳大娘還琢摸著這外廚房終究不是這丫頭待的地兒;她這手藝;在這兒糟蹋了;若能到大廚房,定能有更好的機緣;或許自己託付那幾個老姐妹兒給瞧著些;要是真有機會;別管使銀子託人情;怎麼也得把閨女弄過去。
正暗暗計量著,忽聞見一股誘人的肉香;勾的自己直吞口水;抬頭看過去;見安然正在小灶上炒什麼東西;一股一股濃濃的肉香飄出來;饞的人哈喇子恨不能流三尺長;不禁道:“閨女,你這是做什麼呢;就這股子香味兒真能饞死人啊。”
安然:“是一會兒用來拌麵吃的肉臊子。”
安然見昨兒的滷豬蹄還剩下一些;便想到炒肉臊子;用來拌麵最合適;想來大家都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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