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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鬢都出了汗。
“三叔公,你很熱嗎?”韋姌奇怪地問道。
顧慎之有些尷尬,連忙鬆開手站起來,刻意退開了幾步距離,皺眉道:“這香囊裡裝的雖不是毒,但跟我做給你的藥丸相剋,幾種草藥混在一起,慢慢產生了毒性,滲入你的面板和血液。要把這些毒素都排出去,光服湯藥可能不行。還要……”他話還未說完,就見韋姌身體往前傾倒。
他下意識地上前,單膝跪地,伸開手接住韋姌。
“小姌?”他低頭喚道。
這張小臉幾近完美,一縷髮絲垂落在臉頰,膚色白到透明,面龐上細小的絨毛都清晰可辨。她柔軟的身段貼在他的懷裡,猶如一團羽毛般輕盈。顧慎之渾身僵硬猶如石塊,下意識地覺得更熱了。他以前只知自己是個藥商,是個懸壺濟世的醫者。這一刻才醒悟,自己也是個男人。
她小時候他是抱過的。那時,她快一歲,被林桃抱坐在腿上,白白胖胖的,像個剛捏出來的糯米糰子。他不喜孩子,林桃卻把嬰孩硬塞給他抱。為這事,韋懋還老大不樂意。
他不得已抱著小女嬰。小娃娃很愛笑,咿咿呀呀地學說話,還把口水都糊在他的衣襟上。他嫌棄地用手戳了戳她肉嘟嘟的臉頰,她竟“咯咯咯”地笑起來。
一轉眼,那糯米糰子,長成了如此美好的少女。
而且他活了三十多歲,第一個抱的嬰孩是她,第一個抱的女人也是她。
作者有話要說: 月初地主家有了幾口餘糧,給上章留言的大天使們都送了一個小紅包,禮輕情意重。望笑納。
我要求不高,只要多給我留言,多說愛我,我就很高興了。筆芯。
晚上見。
第64章 嬋娟
時入八月; 暑熱消退; 秋高氣爽。
中秋節未到; 東京城裡的大小酒樓都已經重新裝點了門面,用綢緞和花團在自家門前搭建起綵樓棚戶,豎起酒旗。一到夜晚汴河兩岸的店鋪酒樓便燈火通明; 人聲鼎沸。明月靜靜地倒映在河水的銀波之中,與兩岸的燈火和喧鬧形成鮮明的對比。
蕭鐸站在州橋上; 看著此景; 終於下定了決心。
這是高祖打下的江山; 這是幾代人努力才建造出的東京城。如果國將不國,這萬家燈火,花天錦地,也將付諸東流。
他對漢帝所作所為深感不齒,甚至更堅定了要推翻他的信念。但漢帝畢竟庇護了這一方百姓,讓他們不用顛沛流離; 有安身立命之所。如此; 他才願拋下妻子家人再度出征。不是為了漢帝; 而是為了守住這來之不易的太平與繁華。
“茂先; 原來你在這兒!叫我一頓好找。”李重進走過來,拉著蕭鐸; “走,我帶你去喝京城最好的桂花酒。”
他拉的時候才發現蕭鐸十根手指頭幾乎都纏著紗布,不由好笑:“蕭軍使,你的手是怎麼了?難不成是下廚時將手指全切了?”
蕭鐸淡淡地甩開他的手; 回道:“與你無關。”
李重進笑容僵了僵,又恢復如常:“不問就是了。走,帶你喝酒去!”
汴河邊的歸雲樓,到了晚上,比白日更加熱鬧。濃妝豔抹的妓子在一樓的大堂往來穿梭,招攬客人,遇到相熟的,還要坐下來陪幾杯酒,言笑晏晏。
李重進帶著蕭鐸直接上了二樓,這裡比一樓清靜許多,雅間裡還可眺望汴河夜景,夜風吹拂,十分舒適愜意。
李重進請蕭鐸坐下,要小二按照慣例上了酒菜,可見是這裡的常客。小二見蕭鐸容貌出眾,氣度不凡,卻面生得很,猜不出是京中哪家的貴人,特意多望了兩眼,才小心退下去了。
李重進一邊倒酒一邊說:“前些天我聽到件稀罕事。七月裡,黑市上一塊據稱是取自和氏璧的玉石,被人高價買走了。至今都不知道是誰得了這塊寶貝。和氏璧啊,那失蹤的傳國玉璽就是由和氏璧雕琢而成,號稱玉中之王,天下至寶。我真想見一見。”
“杜光庭不都寫了?歲星之精,墜於荊山,化而為玉,側而視之色碧,正而視之色白。”蕭鐸望著窗外,興味索然。
李重進將倒好酒的酒盞推過來,扯出笑容:“這不是聽舅父說你四處託人要買塊好玉,才記起這事與你說的。既然你不愛聽,不說便是。……對了茂先,舅父要張永德帶兵攻打左翼的永清節度使,你去攻打右翼的泰寧節度使,他自己去對付平盧節度使,但前部督先鋒的人選還沒定吧?”
蕭鐸還道李重進好端端地找他來喝什麼酒,原來是在打前部督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