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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的主意。先鋒最易立功升遷。只要敢殺敢拼,不懼死,也很容易得到主帥的賞識。但先鋒對一場戰局的勝負往往有至關重要的作用,有勇無謀的不行,貪生怕死的不行,焦躁易怒的也不行。父親也正為人選而頭疼。
“怎麼,你有合適的人選?”蕭鐸飲了口酒,竟意外地好喝。酒質醇厚,微甜,淡淡的,有股桂花的香味。他的心一下子塌軟,只覺得極愛這酒香,放在鼻子底下深嗅。
從前怎麼不覺得這桂花酒如此醉人呢?
李重進身體往前傾了些,帶著幾分激動的口吻說道:“我……我啊!我向舅父毛遂自薦,他非要你點頭才行。茂先你看,我在禁軍中大小也算個都頭,武藝也可以,怎麼就不能當前部督先鋒了。你說是不是?”
“這次我打契丹,除了魏緒以外的先鋒,全都戰死了。”蕭鐸轉著酒盞,帶著幾分凝重說道。
李重進微微張嘴,似被嚇到。
蕭鐸雖不喜歡李重進的勢利,但人在低處,若沒有過硬的本事,也只能透過這些手段來往上爬。他不能說錯,只是道不同而已。現在軍中正值用人之際,若李重進可用,他便會用之。老實說,李重進的武藝的確不錯,也讀過些兵法,但為人自私,又貪生怕死,否則也不會在蕭毅的安排下,進入禁軍多年,仍只是一個小小的都頭。
“恕我直言,表兄不適合。”蕭鐸毫不客氣地說道。
李重進羞惱,一下子站起來,手撐著桌子說道:“你都還沒試過,怎知我不行?難道這天雄軍真是你蕭鐸的一言堂,你說什麼便是什麼!我不服!”
蕭鐸靠在椅背上,微微抬起下巴,用高高在上的口吻說道:“你憑什麼不服?我走到今日,全是靠我自己刀頭舔血拼出來的,而不是靠父親!我帶的兵,我帶的將,沒有一個不服我!你連我手下的都虞候,兵馬使都打不過,如何能做先鋒?我在軍中多年,識人用人從沒看走過眼。表兄若不服,儘管跟父親說,請他裁奪!”
李重進氣得一把掀翻了桌子,杯盤落地,發出巨響,他大踏步離去。雅間的門被他震得幾乎要從門框脫落下來,左右的客人都好奇地跑出來看熱鬧。
小二縮在門邊,總算知道了裡頭那位大人物是何許人也。大名鼎鼎的蕭軍使,剛把契丹趕回北方去的大英雄!難怪氣勢如此迫人!
蕭鐸不為所動,依舊靠在椅背上,喚小二來收拾。
“茂先?”周嘉敏站在門外,看著雅間裡頭一片狼藉,露出訝異的表情。
蕭鐸側頭看她,妝容素雅,發上只插著雕刻精美的蝴蝶頭飾,手中執絹扇,一身素紗纖衣,無半點花紋,卻顯得清麗脫俗,猶如月下嫦娥。蕭鐸皺了皺眉頭,幾乎要懷疑這不是偶遇,卻聽到有人喚了她一聲:“嘉敏姐,你快來。”
“就來!等我一下。”周嘉敏應道,跨入蕭鐸的雅間中來,“這是怎麼了?”
蕭鐸下意識地站起來,不以為意地說:“方才與我表兄起了爭執。無事。”
周嘉敏也沒有追問,而是隔著幾步遠的地方站定,刻意保持了距離:“知道你來了京城,諸務繁忙,還沒過府拜訪。怎麼樣,一切都還順利麼?如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別吝嗇開口。畢竟你也是去救我的父親。”
蕭鐸點了點頭:“還順利。我也一直沒抽出機會去拜訪岳母。請代我轉達,我們一定會將岳父大人安全救出。”
周嘉敏行了一禮,又想起什麼事,從袖中掏出一張紙來,遞給蕭鐸:“我有件重要的事想拜託你。能不能幫我留意一個出生於洛陽,名叫趙元郎的人。此人武藝高強,一心想要從軍。眼下,天雄軍正在四處徵募兵士,他或許會來投奔於你。這上面有他的小像,可能時隔太久,不那麼像了。”
蕭鐸看了看紙,望向周嘉敏:“你為何要找此人?”
周嘉敏用絹扇輕輕掩住鼻子,目光微垂,似有幾分欲說還休之意:“我……不便多言,總之若有他的訊息,麻煩通知我一聲。我朋友還在那邊等,先告辭了。”說完她便施禮離開,並未多做糾纏,彷彿變回了當初那個驕傲的名門閨秀。
蕭鐸心中疑竇頓生,復又展開紙看了看。
“軍使!”府中小廝找來,附在他耳邊急急說了幾句。蕭鐸的面色一下黑沉如鐵,說道:“回府!”
***
這幾日,蕭府之中人人自危。柴氏下令將王雪芝及其侍女僕婦都看管在院中,又將朱氏鎖進柴房,任何人都不得探視。
知情的閉口不言,不知情的雲裡霧裡,只道出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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