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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淺一腳的往前走去了。
她進了一處樹林,古樹擎天,幾乎每一棵都長得一樣。她兜了兩圈,發生了最壞的情況,她好像迷路了……她用枯枝在樹下堆了個標記,很用心地又走了一遍,還是回到了起點。
韋姌靠著一棵樹滑坐下來,枝椏上的落雪砸在她腦袋上,透骨冰涼,她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她到底是高估了自己在野外生存的能力,早知如此,還不如在洞中乖乖待著,沒準那兩人一時起了善心便將她放了送回去,好過在這裡餓死凍死。
她正獨自懊惱著,敏銳地聽到了一聲不同尋常的——屬於野獸的喘息聲。
韋姌猛地抬起頭,看到就在不遠處,一匹通體雪白的狼正慢慢逼近。那狼長得十分健壯,身長猶如一小兒。它似乎餓了很久,出來覓食,見到活物,雙目發光地緊盯著獵物。韋姌暗道不好,從身邊抓了一根枯枝握在手裡。
雪狼似乎感覺到了獵物的抵抗之意,齜牙咧嘴地露出兇相,前足跪趴在地上,做出攻擊的姿勢。
韋姌閉著眼睛胡亂揮舞木枝,叫道:“走開!快走開!”她以前跟韋懋到山中採藥的時候,也遇到過野獸。可是那時候她神勇的阿哥在,輕易就把野獸嚇退了。
這冰天雪地,只她一人,孤立無援。下一刻,應該就會被這雪狼撕成粉碎。
只聽雪狼一聲低吼,好像要撲過來,韋姌嚇得雙手抱住頭。
這時,斜刺裡忽然衝出個人來,手持火把,向狼的方向揮舞了幾下,口裡發出幾聲猶如擂鼓般的吼叫。雪狼感覺到了威脅,與那人僵持著,最後大概覺得討不到好處了,便悻悻地掉頭離開了。
韋姌抬頭,看到男人手持火把站在那裡,低頭凝視她,一言不發。這麼冷的天,他的臉色卻是病態的潮紅,眉眼凝結成霜雪。她忽然有些羞愧,並不是因為自己逃走了,而是她非但沒能逃成功,反而又叫這人給救了。
第8章 掩護
“我若沒來,你打算乖乖給這狼果腹?”
韋姌低頭,雙手抱著膝蓋。
“認路的本事這麼差,為何還要逃跑?”
韋姌頭垂得更低,幾乎埋進手臂裡。
“走吧,跟我回去。”男人轉身,韋姌乖乖地跟在他身後。他很高,像是她的阿哥一樣,有寬闊的肩膀,挺拔的脊樑,只是沒有阿哥那麼壯實。她莫名地覺得很心安。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豈料,男人一進入洞口,忽然單手捂著肩膀跪地,火把也滾落在一旁。
“你沒事吧?”韋姌連忙上前,想扶他一把,沒想到他身子一歪,直直地靠在了她的肩上。韋姌僵住,只覺得呼吸凝滯,心口好像有隻小兔在亂跳。
他身上是一股淡淡的麝香味,強勁的雄性氣息撲面而來。柔軟的呼吸噴在她的脖頸邊,把她的耳朵燻得發燙。她以往也靠在阿哥的肩上撒嬌,可那感覺跟現在完全不同。
她有點手足無措。
“喂?”韋姌抬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燙得驚人。想必剛才出去尋她,已經耗盡了他最後一點體力。
韋姌將他扶起來,架在自己肩上,吃力地扶到草堆上放躺好。她又用洞裡的瓦罐燒化了雪水,用紗布浸溼了,放在男人的額頭。他的眉心蹙著,不知道是傷口疼痛,還是發熱難受。
韋姌想,是他們擄劫她在先,她逃跑也是人之常情。而且她昨夜幫他縫合傷口,他今日救了她性命,最多算是兩相扯平了。但此刻看到他這副樣子,心中還是湧起了諸般不安愧疚。說到底,他是因為救她才加重了病情。
韋姌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串忘憂草結,脫下來戴在男人的手上:“這忘憂草是我們九黎的聖物,傳說是祖神的精元所化。你不是壞人,願祖神能夠保佑你,逢凶化吉。”
她剛說完,昨夜的大漢便帶著兩個人風風火火地衝進洞裡來。看到韋姌坐在男人身邊,幾人皆是一愣。韋姌連忙站起來,避讓到一旁。
這兩人中有一個,韋姌似乎在國公府見過。
那人上前看了看,轉頭對大漢道:“魏都頭與我護送軍使迅速從後山的小路撤離,國公爺已經在蘆花渡口接應。霍甲你送三小姐返回天緣寺。”
叫霍甲的人應了聲,走到韋姌的面前行禮:“小姐受驚了。我們是國公爺的部下,特意來接您回去的。”
韋姌回禮,還在思考剛剛那人的稱呼。依照後漢的軍制,軍使是對一軍指揮使以上級別將領的敬稱。這個男人……似乎來頭不小。她還兀自思量著,男人已經被那兩人從草堆上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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