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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味道似乎還殘留了一絲在這洞穴裡……但此生都不會再見到了吧。
霍甲帶韋姌返回天緣寺的途中,簡單地解釋了下。
“昨夜知道小姐失蹤之後,夫人便向城中報了信。我等趕到泰和山腳下,大雪封山,又被橫衝都所攔。直到不久前,楊信帶著橫衝都上山將天緣寺團團圍住,大肆搜查。我們恰好發現了來探訊息的魏都頭,就一起潛到後山來了。”
橫衝都乃是平盧節度使楊守貞的牙兵,楊信是楊守貞的兒子,任橫衝都指揮使。所謂牙兵便是節度使的親兵,番號有軍,也有都。橫衝都在後漢諸路節度使的牙兵裡頭都算排得上號的,在後漢的東路更是橫行無阻。
韋姌苦笑:“昨夜……我還以為他們是壞人。”
霍甲擺手道:“都是誤會。魏都頭說他們為了擺脫楊信,情急之下冒雪逃到山上,沒了方向。原想去天緣寺抓個小僧來指路,卻誤入西院的禪房,被小姐房中的歌聲吸引過去,錯抓了小姐。他本想將小姐送回,無奈昨夜風雪太大,只能作罷。”
“原來如此。他們是什麼人?”
霍甲頓了一下,為難地說:“此事涉及軍中機密,恕我不能告知。只不過我們此刻回去,勢必要碰上楊信,請小姐做好準備。”
韋姌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她雖不知道那男人和大漢究竟如何招惹了楊信,但既然國公府也牽扯進來了,她得小心應對才是。
……
天緣寺的主持聽小沙彌說一夥士兵衝進了寺廟,四處搜查,匆匆帶著六頭首一道趕過來。
典客僧上前道:“阿彌陀佛,諸位施主這是作何?萬不可衝撞了本寺的貴客。”
士兵中有人狠狠推了下典客僧的肩膀,喝道:“老禿驢,識相的就滾開!我們橫衝都做事,你竟敢阻擾?”
典客僧被他推得險些摔倒,幸虧被其餘的人接住。
“施主應知天緣寺乃是佛教重地,不可擅闖。”主持方丈閉目說道。
“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士兵捋起袖子,就要過去。
此時,一側禪房的門開啟。馮氏扶著夕照走出來,站在眾人面前。她氣質端華,面容沉定,一看便不是普通的婦人。
“佛門淨地,何人放肆!”馮氏怒道。
“你又是什麼人?”那士兵皺眉,有些被馮氏震住。
夕照壯著幾分膽色說:“我們夫人乃是魏國公之妻,你說話放客氣點!”
那人聽了馮氏的身份,立刻收起狂妄的態度,臉上還賠了幾分笑,躬身道:“原來是國公夫人,小的不知您在此,失敬,失敬!”
馮氏不耐:“方丈說得對,這裡不是你們橫衝都可以任意妄為的地方,速速離去!”
“這……”那人猶豫,往後看了一眼。士兵裡頭又走出來兩個人,為首的那個身穿兩當甲,系披肩,加護腰,腰上佩劍,顯然是這群人裡身份最高的。
“楊信見過夫人。”他行禮道。
馮氏會意:“哦,我當是誰,原來是楊軍使。”
楊信笑了笑:“小侄追捕一名要犯至附近,失了蹤跡。因此人干係重大,所以直接入了青州,也未與國公提前打招呼。更不知夫人留宿此處,讓手下多有驚擾,望夫人莫怪。”
“既是誤會一場,我自然不會怪罪。只不過楊軍使既知道自己擅自帶兵進入青州不妥,便早些離去吧?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你們如此打擾佛門清淨,實屬不該。”
楊信頓了頓,依舊笑道:“小侄有要務在身,還是搜過才能放心,只得暫時委屈夫人一下。來啊,將國公夫人請到旁邊,再將這幾間禪房裡裡外外好好搜查!”
“是!”士兵們應道。
馮氏愣住,已經有人上前請她到一旁。她怒道:“楊信,你!”
楊信卻沒有理她,抬手讓士兵衝進禪房裡去了。
“夫人不必動怒,我也是為了夫人的安全著想。萬一那歹人藏在這裡,傷了夫人就不好了。”楊信雙手抱在胸前,閒閒地說道。
“母親。”
人群之外,傳來一個溫婉的聲音。楊信側頭望去,見一位穿著玄色披風的女子,慢慢地走過來。她的頭髮鬆散地挽於腦後,明明素面朝天,卻生得仙姿佚貌,幽閒窈窕。
韋姌走到馮氏的身邊,行了禮,說道:“我回來了。”
馮氏拉著韋姌的手,剛想說話,接觸到霍甲的眼神,又改口道:“小姌,你怎麼清早出去也不跟我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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