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部分(第1/4 頁)
薛公公“哎喲”一聲,大呼:“姑娘您這話可不能亂呀,那後宮三千,哪個不——”
白朮沉默了一會兒,掀起眼皮子掃了眼紀雲,這會兒被停職狀態的錦衣衛指揮使大人大約是被打斷了講話看著像是不怎麼高興,正想要放下那掀開的轎簾,想了想卻還是手一緊將那簾子撈起來了些,掃了一眼喋喋不休的薛公公:“我問你話了嗎?”
薛公公的聲音戛然而止。
白朮在黑暗的轎子裡露出個誰也看不見的微笑,然後說:“我就是去看看我妹,好久沒見她了。”
紀雲“哦”了一聲,又問:“怎地不騎馬,你那小母馬在後院裡捆著,本就是個和你一樣閒不住的,這會兒沒事幹天天撅蹄子騷擾哥幾個的坐騎,十五的紅煙都快被騷擾瘋了——”
“不讓唄。”白朮頗為嘲諷道,“怕我再吐血什麼的。”
紀雲終於不搭話了,還是保持著一隻手扶著轎簾的姿勢,卻是目視前方,面無表情地跟著轎子走了一段路——路上有普通侍衛太監或者宮女見了,均是紛紛一愣有些鬧不明白,御前大太監薛公公外加個錦衣衛指揮使親自護送著一頂平淡無奇看不出品階身份的小轎子這到底是個什麼莫名其妙的配置……
卻還是規規矩矩地給紀雲和薛公公問安了,只是問安的時候把,那眼睛老是不怎麼老實地往轎子裡掃。
哪怕是坐在轎子裡面,白朮也能感覺到那詭異的氣氛。
她整顆心不上不下的,只覺得煩躁得很——明明什麼也沒做,偏偏像是過街老鼠似的害怕要被人家品頭論足過得小心翼翼,這樣的日子過一兩天還好,過多了整個人都覺得不對勁兒了……於是在又一波的宮女兒脆生生的問好之後,白朮伸出手,拍了拍紀雲的手腕:“回去吧,馬上到城門了。”
紀雲“哦”了聲,放開手,任由簾子垂落,過了一會兒又撈起來:“我陪你去吧?”
“……咱們姐妹相間熱淚盈眶有你什麼事!”
“那是君府。”紀雲說,“我不放心。”
白朮簡直鬱悶樂了:“君長知又不會吃人,我去找我妹,又不找他——我妹住下人住的後院,我從後門進,人不知鬼不覺的。”
紀雲聞言語塞半晌,只覺得白朮說的也不是沒道理,卻偏偏又覺得很是不甘心,連連發出幾聲咂舌聲,直到外面傳來羽林衛的呼聲,問轎裡頭什麼人,他這才被重新吸引了注意力,皺起眉說:“嚷嚷什麼嚷嚷什麼——轎子裡頭我們都尉府的人——”
“紀哥兒,您這……”那羽林衛被罵得心有不甘,卻只能賠笑,“錦衣衛怎地坐著轎子出門啊——”
“嗨,我說你——”
紀雲話還未落呢,餘光一閃看見轎子裡一個小牌子劈頭蓋臉砸了出來——他趕緊手忙腳亂地接下了,捏在手裡看了看,發現是象牙牌,這才一臉不耐煩地塞給守門進行例行盤查還被罵一臉血的羽林衛看……那羽林衛伸長了脖子飛快地掃了一眼,果不其然見象牙牌上那最近在央城廣為流傳為了津津樂道的字號,又看了看轎子後面遠遠攏住袖子站的薛公公,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趕緊恭恭敬敬把那燙手似的象牙牌還給紀雲,自個兒推一邊去了。
白朮一把掀開簾子,將象牙牌從紀雲手中搶回來。
出個城門差點兒脫了一層皮,也是醉了。
最終還是擺脫掉了紀雲和薛公公,白朮好不容易鬆了口氣,琢磨著反正轎子不打眼,走出門了誰認識誰呀,索性讓轎伕走的鬧市——這會兒開春,街上熱熱鬧鬧的人來人往,雜耍賣藝的,叫賣糖人的,賣胭脂水粉的,還有跑街上來宣傳自家酒樓新菜式的,整條街滿滿當當,相比起那皇城的冷清,反倒是叫人放鬆了下來。
白朮鬆了一口氣,一顆心算是落地了。
一路上饒有興致地伸著脖子往外看,不一會兒,伴隨著鬧市漸行漸遠,君府那氣派的圍牆大門終於出現在白朮跟前——白朮伸出腳尖踹開轎門,探出身子跟轎伕商量了下,轎伕們猶豫了一會兒,點點頭,腳下一轉,便齊齊真的往君府後院走去——
白朮鬆了一口氣。
看他們這模樣,之前還真打算把她從正門抬進去啊,想什麼話呢。
白朮坐在轎子裡等了一會兒,終於等轎子落地,她從裡頭走出來,一眼便看見了在那探頭探腦的牛銀花——大約是有一兩個月沒見,這丫頭又比之前張開了些,眼瞧著那身高都快趕上白朮了,白朮從轎子裡下來,她便衝了上來,姐妹倆來了個熱淚盈眶的擁抱。
牛銀花鬆開白朮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