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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的臉色瞬間變冷了下來。他不耐煩的揮揮手,示意幾人退下,而後看向懷中的人兒,一隻手貼著她的後背緩緩向上,最後握住她的肩頭,將她推離身邊。
他語氣冷冷地問道:“何事,讓你如此失態?”
被推開的女子識趣地後退一步,款款地行了一個大禮,跪在地上,楚楚地抬頭,道:“陛下,求你救救臣妾吧。否則,我早晚會被人暗害至死……”
她似是不勝孤冷地顫抖了一下,眼中含著晶瑩的淚水,悽楚地看著男子。
“今日下午,楊淑妃派人送了參湯給我,可是妾身近來很是厭食,無福消受,於是便轉賜給了身邊的宮女,可是沒想到……那宮女竟當場七竅流血而亡!”
不著痕跡的點到了自己腹中的胎兒,全然沒有看見帝天眼底的厭惡。
她抽泣著道:“臣妾賤命一條,只求陛下,為我肚子裡的皇嗣討個公道。”
“慕容姑娘,你這栽贓陷害的把戲,未免太過拙劣了。”一道清冽的女聲,從頭頂上方罩下,道,“楊淑妃就算再蠢,也不會做這等明目張膽的謀害皇嗣的事。”
是誰,竟敢如此大膽,不分境地,隨意出言……
她驚詫地抬起頭,這才注意到那抹紅色的身影。
遠遠看去,仿似一團火在燃燒,隨著她越發走近,她清楚的感覺到那個女子全身上下散發著的寒氣,那是一種從骨子裡透發出的冰冷絕情和拒人千里的氣息,配合著她的深衣重裳,彷彿是冰與火在她的身上交融。
女子站在那裡,即使蒙著面紗也讓人覺得清渺高華,宛如天人。
她徒然間便已無話可說。
那個女子卻盯著她的容顏,輕笑道:“果然好顏色,我見猶憐。”
在這個時候插話,不啻於在挑釁一個帝者的尊嚴。可是面對女子毫無敬意的話語,向來喜怒無常的帝王卻似心無所感般的隨聲附道:“哪有你這般盯著人家看的?”
“這樣,你就心疼了嗎?”那女子輕輕一笑,道,“我怎麼不知道,素來殺伐果決的翳皇竟然也會憐香惜玉。”
“憐香惜玉,也要看對誰。”帝天看向地上仍舊跪著的女子,意味不明的說道。
看著他望向那個女子的眼神,慕容憐忽然明白了——
原來,他並不是無情的帝王,只是他把他的感情全部都給了眼前這個女子。
她忽然想起了,嫁到宮中以來,一直盡心指點她步步為營的那個女婢,那便是父親為她準備的唯一嫁妝。
若沒有她,在這人吃人的宮中,她早已粉身碎骨,如何還能如履薄冰的走到今天這一步。
她一直都知道,他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逢場作戲,他根本就沒有愛過她,否則,他不可能會不要她的身子。
她更知道,他寵她,只是因為她的父親大權在握。若有一日,她沒有了家族的庇護,他絕不會對她假以辭色。
正因為明白,她才疑惑,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才能夠得到他的傾慕?
那個老僕對她說,其實你最大的威脅並不是夕顏,而是皇帝心中的那個人。
那個人是誰?當她聽到那句話時,如是問道。
一個已故之人,這便是她得到的答案。當時她覺得,既然那個人已死,就對她沒有威脅。所以,她還有機會,走進他的心。
可是現在看來,哪裡是什麼已故之人?她垂下眼簾,不敢讓自己充滿怨恨的目光被人窺到——
原來,她才是我最大的阻礙。
她如此想著,卻聽到那個女子又對她說:“我聽顏而說起過你。”
“她將你當作唯一的朋友真心相待,你卻對她處處心機佈局陷害,”那女子喟然一嘆,道,“不過,這也不能怪你。想在皇宮這樣的汙穢之地站穩腳跟,自是少不了心機手段。但是小姑娘,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心機太深,終究是害人害己。”
“嬪妾不知大人在說些什麼……”慕容憐睜大茫然的雙眼,搖著頭說道。
“慕容憐,不要對我玩弄心計,你能騙得了顏兒,卻騙不了我,同樣的,你也騙不了帝天。”紅衣女子咄咄逼人的道,活了三十餘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可以說,連眼睫毛都是空的。
“你確實很聰明,懂得利用你最大的資本,女人的眼淚是最有效的利器。可是你萬不該找上他,帝天此人,絕非你借刀殺人的最佳人選。”
“我真的沒有……客卿大人,妾身做錯了什麼嗎,你為何要如此折辱於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