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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轉涼,緊接著是陰寒入骨的冬天。為了活下去,每一個人都在努力的盡其所能。羊頭寨插上了新的旗幟。土匪窩裡庫存的紅布被翻了出來,有著精湛刺繡手藝的陸觀頤,在大紅的布料上繡出了個威武的白色虎頭,同時羊頭寨正式更名為老虎營。兵家必爭的鹽井更迭太快,周遭的居民早已習慣,橫豎不禍害他們便可。事實上雖然鄰居們對鹽井的土匪十分防備,但土匪卻很少對付本地人。兔子不吃窩邊草,非因道德,不過是為了安全。
交通不便致使通婚的寨子皆不甚遠,動了一個,就是與周圍所有人結仇。雙拳難敵四手,土匪自有其生存法則,並因地理不同,造就了各色風俗。實在要用人,隔個幾十裡地抓壯丁才是最好,對方親友便是要報仇,走那麼遠的山路,都沒了力氣,更易防禦。就似老虎營,若非羊頭寨的土匪們得意忘形,守衛戰且有的打,絕不可能勝的如此輕鬆。
條件所限,管平波緩慢的做著過冬的準備,劉癩子也在石牛衝站住了腳跟。鹽井落入生人手中,他當然不願。更何況劉癩子所料不差,石牛衝的土匪對劉癩子丟掉的物資很感興趣。只因才吞下百戶所,分配屋舍與物資就鬧了七八天,暫沒空搭理羊頭寨之事。
然而石牛衝與老虎營一樣面臨著養活幾十口人的嚴峻壓力。他們暫時不缺糧,但缺鹽。土匪肆虐,崔亮身死,商路跟著斷絕。以石竹鹽井寒磣的產量,無人能囤積太多的鹽。為了避免樹敵無數,羊頭寨無師自通的學會了限購,即便是石牛衝有足夠的實力強行插隊多買鹽,幾十個人的消耗量都是恐怖的。食鹽已經不多,石牛衝的人要麼與鹽井新人交易,要麼就只能武力搶奪。
作為土匪的職業操守,暴力當然是絕對優先的選擇。劉癩子曾因疲勞被伏擊,石牛衝的寨主李德元吸取了教訓,帶領近五十人的隊伍,提前一天出發,夜裡強行借住附近的山寨,又休息了一個白天,才在黃昏時刻趕到了鹽井。
趁著最後的餘暉,石牛衝的人站在山頂,看著谷中炊煙裊裊,一片安寧祥和,皆生出勢在必得的決心。李德元輕鬆的偏著頭問劉癩子:“我替你搶回山寨,把那叫阿顏朵的小妹子給我可好?”
劉癩子木著臉道:“我要弄死她。”
李德元笑的一臉猥瑣:“交給我弄死不更好?”
劉癩子頓時明瞭,大笑著喊了一聲爽快!又斂了笑,陰冷的道,“她送給你,但我要她眼睜睜的看著我活剝了她全寨男丁的皮!”
李德元不置可否。佔了一個地方,男丁自然要殺絕,用什麼方法殺並不重要。隨著時間的推移,晚霞消失在視野,取而代之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李德元露出一抹自信的笑,他最擅長的夜襲即將開始,鹽井是他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①窮的扒灰。湘西南方言,形容很窮很窮。扒灰有幾種解釋,這裡大概是指窮的去扒過去富戶墳頭上沒燒化的錫紙賣錢。形容特別特別窮。
②報應。罵人的話。形容很愚蠢,不做因果報應解。類似的話還有“哈哈”“哈卵”,都是罵人愚蠢的話。
第76章 犧牲&政委&戰略
第96章 犧牲
管平波的機械製作計劃裡, 排在首位的不是用於鹽井, 而是用於寨門。羊頭寨沿河而建, 土牆與河堤連城一體, 只餘寨門口前有一小塊空地, 便於暫時安置貨物。管平波稍做了修改, 比著寨門的寬度,做了個遠高於土牆的門, 用絞盤放下正好變成了橋。白日裡做橋,便於阿顏朵他們出門打獵與婦女們去寨子旁邊的土地裡勞作,夜裡吊回來, 成為防禦的大門。
土匪也未必都是土包子。尤其是李德元這類半水匪,行走江湖時亦見識過城門。管平波的招式是古代城防用爛了的東西,區別在於有些地方傻傻的用絞盤, 而管平波則是搞出個滑輪組, 保證做到陸觀頤與紫鵑兩個弱女子聯手能順利操作。
李德元站在河對岸, 暗讚了句新來的有幾把刷子。八月初的水還不算冷。土匪們脫了衣裳,悄悄的下水游到對岸。哪知才踏上岸邊的土地, 犬聲大作!老虎營防禦最薄弱之處便是寨門,管平波索性把狗窩給挪到了土牆上, 稍有動靜, 立刻能驚醒值夜的人。
今夜輪值的是二隊的楊欣與魏迎春, 銅鑼被連敲三下,以示敵襲。楊槐猛的睜開眼,和衣而臥的他來不及穿鞋, 帶著人赤腳往土牆上狂奔。土牆內有階梯可輕易上牆頭,楊槐帶著兄弟們各就各位,在土牆上的幾個防衛點依次排開,端起了弓弩,瞄準來人。
金竹寨以打獵為生,能攝取大量的維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