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第2/4 頁)
A,一個夜盲的都沒有,反而因常年夜間捕獵,夜視能力絕佳。瞭望塔與牆頭的火把點亮,藉著這點光,箭矢咻咻射出,隨即便聽到了慘叫。
十來天的動物肝臟補充,夜盲症的治癒未見奇效,老虎營依舊半數完全不能視物!管平波調集勉強能看見的人,組成兩個小三才陣,在門前列隊。第一波襲擊是弓弩,土匪若能扛過,才是寨門。
守城從來不是苦守,不出城迎敵,消滅對方的有生力量,再不得安寧。然而老虎營在夜裡的劣勢太明顯,管平波只能寄希望於新編的弓弩隊能派上用場。
懷孕五個月,小腹有了明顯的隆起。但管平波依舊靈巧的爬上了瞭望塔,居高臨下的指揮戰鬥。石竹盛產可長至十幾米的毛竹,而河堤加上土牆的高度不過四米。狼狗們在土牆上來回奔跑,攻擊著試圖順著竹竿往上的人。可狼狗畢竟只是動物,獵戶是他們的天敵。面對竹竿上持著梨花槍的人類,只能做到騷擾。
真正的戰場靠的始終是人。土牆頻頻豎起竹竿,管平波想到寨中的一群夜盲與婦孺,還是被逼的開啟了寨門。對於正規軍而言,單個亂竄的土匪比一群土匪難對付的多。有節奏的鼓聲響起,石牛衝的人臉色劇變,對李德元與劉癩子嚷道:“是縣令的小老婆!!這是她的鼓!我上回聽過她的鼓聲!就是這麼敲的!”
李德元與劉癩子對望一眼,彼此臉上都寫滿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隨著寨門緩緩放下,寨內發出了一聲整齊的大喊:“虎!!”
“虎”字曾作為戚家軍的應答之聲。比起“是”更顯氣勢,比“殺”,更顯莊嚴,又正合老虎營之名,深受老虎營的認可。寂靜的夜裡,任何動靜都尤其明顯。爬上岸的李德元分明聽見一個女人乾脆利落的聲音:“出擊!”
“砰!砰!砰!”鼓聲再次響起,連同城牆上的弓手們,也默契的大喊:“虎!”
渾厚的聲音在山谷間迴盪,氣勢非凡。李德元無法判斷管平波到底有多少人,然而人家已經開啟寨門,沒有不衝擊的道理。管平波害怕零落的土匪,單獨爬牆的土匪也承受著巨大的心裡壓力。集合的喊聲此起彼伏,苗人那極具穿透力的聲音,是漢人不曾具備的優勢。
兩個小三才陣踩著鼓點,向外殺去。不一時,短兵相接!這是鴛鴦陣第二次直面敵人。盾牌手再一次感受到了來自土匪的逼人的力量。抄了百戶所的土匪們鳥槍換炮,劣質的刀換成了軍中常備的良品刀。一刀下去,約五公分厚的盾牌險些砍穿。
石茂勳的狼筅再次被砍斷。狼筅的防禦只有三步,三步至跟前,砍刀挾風而至!刀鋒泛著寒光,近在咫尺!千鈞一髮間,叮的一聲,砍刀與梨花槍擦出了火花!石茂勳冷汗層層,再一次瀕臨死亡,恐懼似只無形的大手,死死捏住他的肺部,無法呼吸!
土匪亦打的不輕鬆,頭上箭羽亂飛,阿顏朵弓弩的準頭奇好!她能做金竹寨殘部的主心骨,不僅僅因為她是寨主的女兒。她擅於辨別方向尋找水源,擅於跟蹤動物的行跡,更擅於遠端攻擊。金竹寨逃出的那天,就是她帶領族人在叢林中生存。落入羊頭寨,純粹屬於少不更事,受人矇蔽。想起活活累死在鹽井裡的族人、被羊頭寨主虐殺的族人,愛哭的她滿臉的淚,卻異常冷靜的放出根根箭羽。敵人每一聲慘叫,都能引發她極致的復仇的快感。仇恨在眼中閃爍,要把你們全都殺掉、風乾、剁碎餵狗,以祭族人的在天之靈!
鮮血在寨門飛濺,小三才陣面對三倍於己的敵人,即將崩潰。譚元洲臉色發僵,抓著管平波手腕的手都在輕輕顫抖:“走!我們先撤。”
管平波道:“主將撤離,立刻潰敗。你速去點燃全部庫存的火把,組織留守人員第二輪進攻!”
譚元洲斷然拒絕:“主將身旁不能無人保護。”
管平波道:“不需要。”
“你休逞強!如今不比以往……”
話音未落,管平波輕蔑一笑:“手下敗將,何以言勇。”
譚元洲登時一噎。
管平波冷酷的道:“軍令如山,違令者斬!”
譚元洲只得低聲應了句是,爬下瞭望塔,稍停,往上看了一眼,往後奔去。
更多的火把燃起,羊頭寨的婦孺們被迫充當了人形燈架。陸觀頤與紫鵑亦舉著火把,跟在剩餘的兩個小三才陣身旁。火把的光亮不足以讓夜盲症患者行動自如,他們需要的是陽光。幸而連續幾天的動物肝臟補充,讓他們多少有些恢復。共患難的兄弟在前方廝殺,他們做不到袖手旁觀。
逐漸適應了令人作嘔的血腥,補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