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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以等他進門放了茶,就將那大包袱往他面前推了推,“東極家大業大,入了門的弟子每季都會有兩套新衣發,我想你穿旁的衣裳的時間也少,人長得又快,便也沒給你備幾件,包袱裡給你拿了五百兩,應是足夠你用一段時日裡。”
“再則,東極有劍閣,你若是選入內門,你師傅許是會帶你去選劍。既是選擇了暫且隱瞞身份,你會《藏雷訣》的事便不要被旁人知曉,但私底下也別忘了練習。你那把藏雷劍,如今也用不得,我會先幫你留意著……”
她話都還沒說完,撲過來的孩子就將她抱了滿懷。
雲哥兒方才就忍得艱難的淚水這會兒是真的落了下來,他抱著珈以,不想讓她瞧見自個此事軟弱的模樣,可那因落淚而沙啞的嗓子就這般把他給出賣了。
“阿姐要記得,我去了東極,你也要記得來看我。”
珈以抬手,拍了拍他的後背,答應他,“好。”
告別的話都已經說了,珈以也不是拖泥帶水的人,她走得一身輕。
可駕著馬車出了城門,將馬車交給接信而來的親信之後,她卻仍覺有些不放心,這會兒回城不便,她乾脆騎了馬,連夜朝著東極山而去。
東極好歹是個大門派,山門下設定的劍陣還真有幾分底蘊,珈以怕驚動了人,又想著日後少不得要走,倒是放慢了手腳,將那劍陣給研究通透了。
這麼一耽擱,她上山時,雲哥兒已經入了東極的外門。
他資質非凡的名聲已在外門弟子中傳開來,確有幾個看他得了器重不順眼的要與他交手,雲哥兒瞧了眼他們手中拿著的木劍,彎腰從地上撿了根枯枝,“同門之間,雖較量也不宜傷人,咱們便用這枯枝點到為止,如何?”
東極對同門鬥毆一事,確是看管得極嚴的,尤其他們剛入宗門,無所依仗。
那挑事之人被雲哥兒一提醒,臉乍然變紅,可也聽出雲哥兒這聲氣裡並沒有多少鄙視之意,當即也就點頭應下。
來往十餘招,雲哥兒便挑了他的枯枝,直指要害。
那人狼狽坐地,雲哥兒扔了枯枝,卻伸手去拉他,“我有幸跟個老師傅學過幾招,此時勝了你,應也做不得數,我們日後有機會再比試如何?”
他不吭不卑,卻也表明了他學習在先,給了那人臺階下。
原是一場生仇的較量,他幾句言語,倒是給自己尋了個日後切磋的朋友。
這與兩年多前,珈以在鎮寧長街上遇見的那個因為小夥伴不喊他一塊兒吃糖葫蘆而氣得跺腳的幼童已是二般模樣。
珈以在樹上瞧得嘴角笑意不散,看著一群穿著同樣服飾的半大孩子都被帶去練基本功,雲哥兒落在其中,卻也是絲毫未曾鬆懈。
她想著來都來了,那山門劍陣又著實有些繁瑣,這一趟來得不容易,就在東極裡外轉悠了一圈,回來時天色發暗,生舍都關了門,四野寂寂無聲,珈以落在生舍屋頂時,卻聽見了道熟悉的哭泣聲。
雲哥兒竟又在睡夢中哭了。
珈以想到他白日鎮定自若的模樣,心下莫名就有絲心疼,循聲摸了過去,發現他所在的生舍居然只有他一日,餘下的三個床榻皆是空的,乾脆就翻窗入內。
天晚欲落雪,東極又是在半山腰上,比山下更涼。
珈以回身關了窗,屋內霎時灰暗,她眼睛還有些未曾適應,只能看見床榻上鼓起一個小包,雲哥兒將自個蜷縮成一團,正閉著眼低聲嗚咽。
作者有話要說:
珈以從頭到尾就沒打算親自養雲哥兒過……實是她這身份,不方便……
下一章,雲哥兒就要長大了~~~
第75章 魔教裡的女俠(9)
雲哥兒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自己還躲在那個冰涼的地道里,外面是不停走遠,任憑他如何呼喚也不回頭的父親,而他阿孃倒在他身前,她肚子上插了把劍,血流了一地。
小小的地道那麼窄,他被困得掙扎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悲劇在他面前發生,只能軟弱地蜷縮著哭泣,於事無補。
但突然間,他感覺到地道入口被人開啟,一隻手朝他伸來,輕輕拍在他的背上,一下又一下,溫柔又細緻地哄著他,“雲哥兒,別害怕,乖乖睡覺。”
那聲音不斷地在他耳邊重複,那動作那麼溫柔。
雲哥兒漸漸感覺到手腳有了溫度,他知道安撫著他的人是誰,可他卻喊不出聲音,他只是停了哭聲,感覺到難得的安寧,然後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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