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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此言一出,具皆驚歎,仕林學子無不心馳神往。
樓上的太子已然興奮得站起來,雙目炯炯,放在木欄上的雙手激動地握緊,他興致勃勃地追問:“便是這首詞?”
楊昭點頭應是。
“好!好一個明月幾時有,好一個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歷朝歷代,中秋詞何止千百,然自此詞一出,餘詞俱廢!”說完才想起這詞本是莊敏靜所作,一時有些尷尬。
楊昭自然理解太子地失態,畢竟此詞乃是莊敏靜記憶中的絕世經典,他與俆妙君第一次拜讀時同樣驚為天人,可他知道這首詞並非莊敏靜所作,對盜詞者只有不屑與厭惡,太子卻不知詳情,難免惋惜。
只聽太子問:“那東坡居士可是你想出來的?”他本以為莊思遠所謂的偷詞是讓白露直接奪了莊敏靜的文章,可白露卻將此篇歸於一位不存於世的仙人,不知為何多此一舉?
楊昭笑而不答,卻問:“殿下真信此詞是舍妹所作?”
太子眉頭輕蹙:“何意?”
“榮國公府以武立業,臣等雖自幼習文,但終究不如文人世家看重。旁人不知各中詳情,臣卻再清楚不過,舍妹雖年少成名,卻並未拜得名師,只由幾個不成氣候的舉子教導,縱然天賦驚人,又如何做得這許多經典?更何況篇篇足以傳世?”楊昭奇怪如此明顯的漏洞為何無人察覺,就算聯想不到穿越,多少會有人懷疑她代筆吧?然而至始至終都不曾有人質疑,只能用逆天之子的氣運來解釋了。
太子沉吟片刻,他一直感覺莊敏靜作品風格相差極大,各種流派信手拈來,此前他被她的才女光環所矇蔽,理所當然地認為天才應如是,如今經莊思遠提醒,竟是處處不對勁。他猶豫地問:“莫非……令妹是代筆?”
何止代筆?莊敏靜愛好使然,在上一世背誦過許多經典名篇,穿越後發覺此地各種文化習俗與前世古代無異,卻偏偏沒了那些名人名家,自然也沒了他們的作品,莊敏靜自此如魚得水大放異彩,她擔心日後會漸漸忘了,三歲起便將記得的詩詞文章匯抄成冊,藏於暗處,時時過目,這些年所盜經典不知凡幾。
楊昭心中所想自然不可為外人道,他稍稍行了一禮:“臣不得而知,只是有所懷疑,暫時並無證據。”
太子不再開口,半晌後嘆道:“可惜了……”隨即讓侍衛取了花牌送下樓去。
至此,醉歡樓的柳白露姑娘成為了此次花魁比試的頭名,而一篇由仙人入夢所作的中秋詞,也隨之揚名於天下。
一夜之間,京中處處誦明月。
若陳氏的兄長還在京中,莊敏靜必然會知曉此事,可她舅舅被髮配極北,其餘勢力又被楊昭暗中擋下,此時的她有如聾子瞎子,還在憂心已數月不見四皇子,計劃著如何在定遠侯府的賞菊宴上一鳴驚人。
楊昭回府後,俆妙君例行公事地將莊敏靜的一舉一動告知,兩人同時想到,玉簡記載的賞菊宴比如今晚了一年,彼時莊敏靜已成榮國公府嫡女,四皇子愛慕於她又處處幫扶,定遠候夫人自然青眼有加,不久之後便由貴妃求旨封莊敏靜為四皇子妃。
而這一回,她既沒有嫡女身份,又還未籠絡住趙禮的心思,她可還有這份氣運?
八月十五,中秋月圓。
宮中已三年未曾舉辦中秋宮宴,今年依舊如此,不過四皇子的母家定遠侯府此時卻格外熱鬧,府中張燈掛彩,門庭若市,府外停著一輛輛華貴精緻的馬車,各家夫人領著自家千金前來赴宴,同賞秋月秋菊。
這些年來皇上對貴妃盛寵不衰,連皇后都要避其鋒芒,作為貴妃的孃家,定遠侯府自然水漲船高。如今四皇子年有十八,已到了選妃的年紀,貴妃便請託自己的嫂嫂定遠侯夫人辦了這一場賞菊宴,名為賞菊,實則參宴賓客無人不知,正是為了選出一位合適的四皇子妃。
莊敏靜安靜地跟在姜氏身後,方才一路上她主動與姜氏搭話,對方始終淡淡的,她也不惱,面上一直帶著微笑,讓人一見便心生愉悅。
一入府中,定遠侯府的大少奶奶便迎了上來,臉上帶著喜色,她恭敬地向姜氏見禮,又看向莊敏靜:“這位便是府上的靜姐兒吧,瞧這模樣,果真是個招人疼的,哪像我那丫頭跟皮猴兒似的,還是夫人有福氣。”
莊敏靜福身謝過,一旁的姜氏卻接過話:“慧姐兒還小,正是活潑才可愛,你可別拘了她。”又轉頭對莊敏靜冷冷道:“你且自去,不用陪著我。”
此話一出,莊敏靜與大少奶奶同時一愣,莊敏靜暗恨姜氏給她難堪,委屈地看向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