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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世子房中終於安靜了,只有青黛一人伺候在側。
楊昭半躺在床上,臉上沒什麼血色,俆妙君見了心中一軟,道:“今天辛苦你了。”
楊昭安撫地摸摸她的手:“沒辦法,不用苦肉計怎麼讓榮國公懷疑陳氏?怎麼幫姜氏解困?又怎麼讓太醫來給我看病?還得多謝趙七找來的這毒。”他身為曾經的帝王,懂得上位者的心思,此次行事並沒有瞞著太子的意思。
見俆妙君嘆了口氣,他說:“倒是你……近來也挺辛苦的,做個丫鬟成天跪來跪去。”
“無妨。”俆妙君搖搖頭,接著話鋒一轉:“那件事已經安排好了。”
“你辦事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楊昭忽然笑了起來:“如今榮國公必定懷疑上陳氏了,或許過幾天姜氏就能被放出來,到時候我請她將你賜給我,先給我做個姨娘如何?至少不用見人就跪了。”
“呵。”俆妙君皮笑肉不笑。
楊昭:“……”
次日,榮國公府上迎來了一位東宮內侍,隨他一道而來的還有位三十餘歲的婦人,和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
內侍代表著東宮的臉面,榮國公哪敢怠慢,他匆忙相迎,卻聽對方道:“太子殿下聽說世子少了幾個伺候的人,特意送來了王嬤嬤和趙福,這位王嬤嬤是宮中的老人了,向來端正持重。”又指了指一旁的少年:“他就是趙福,別看年紀小小,卻最是機敏忠厚,深得太子殿下歡心。”說完笑眯眯地看著榮國公。
榮國公此時如何不知,昨日之事太子已然知曉,如此不過是出於對莊思遠地維護,也是對榮國公府地警告,他心中即惶恐又慶幸,卻又無可奈何,只得苦笑著代莊思遠謝過了太子,將兩人收下了。
送走內侍後,他臉色陰沉,想到昨日侍衛來報,那書琴幾番拷打之下徹底招認,竟是陳姨娘指使她如此行事!又說她並不知道那是什麼毒,以往陳姨娘只命她監視世子用晚膳,前幾日卻忽然以她家人性命相脅,逼迫她往世子茶水中下毒。
榮國公儘管不願意面對真相,可心底卻信了八分,他一時間很難接受素來溫婉良善的陳姨娘竟有如此大的野心,憤怒與難堪之下,他當即令人殺了書琴滅口,或許,隱隱有幾分想替心愛之人遮掩的意思。
他本想就這麼了結此事,私底下警告陳姨娘一番,往後他再多看顧世子一些便是,可如今卻不得不考慮太子的態度。
那麼,殺了陳氏?他捨不得,更何況,他還得為最疼愛的一雙兒女考慮。
榮國公將事情從頭到尾過了一遍,認為太子並不清楚箇中詳情,至少不會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他還只是儲君,哪裡來的本事將手伸到榮國公府來?這件事多半還是昨日延請太醫時走漏了風聲,榮國公思考良久,招來侍衛低聲吩咐了幾句。
那一日,莊思遠院中多了一位管事嬤嬤和一個貼身伺候的小廝,他的母親姜氏被放出了小佛堂,繼續做她的榮國公夫人,而陳姨娘的兄長則卸了榮國公府所有差事,被派往極北苦寒之地,從此再未出現在京中。
☆、庶女謀7
“啪——”陳姨娘又砸碎了一個花瓶,地上散落著各種瓷器碎片,她捏著帕子的手撫了撫起伏不斷的胸脯,跌坐在床頭,嗚咽道:“國公爺怎能這麼狠心,那可是你的舅舅啊……嗚嗚……”
莊敏靜沉默地坐在一旁,見陳姨娘發洩了一個多時辰還不見消停,心中掠過一絲不耐,她平靜地說:“這一次,是我們疏忽了,從莊思遠不顧我們的阻攔硬是要護著青黛起,我們就應該警惕,想必他是有所發現,對我們起了懷疑,那毒說不得就是他自己找來服下的,呵,想不到,世子也會算計了呢。”
“什麼?!他、他怎麼敢?!”陳姨娘猛地站起來,氣得渾身發抖:“我定要告訴國公爺,讓他好好懲治這麼個黑了心的壞東西!趕緊把我哥哥找回來,極北苦寒,你舅舅哪裡受得住,嗚嗚……”
莊敏靜忍下狂翻白眼的衝動,勸道:“娘可是糊塗了,如今父親明顯懷疑您要暗害他的嫡子,懲罰舅舅無非是給您的警告,您怎麼硬要往刀口上撞?”
“那怎麼辦?”陳姨娘負氣地再次坐了回去,“難道咱們就白白讓他汙衊?白白吃了這一份虧?你舅舅他——”
“夠了!您能不能別再把舅舅一直掛嘴上了!”莊敏靜終於忍不住出聲打斷她,要說損失,她的損失豈不是更大?折了舅舅,那一窩子小乞丐還不知道誰能幫她打理,她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您現在只需安安分分的,父親心中捨不得您,否則哪裡會只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