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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聲未停,只聽瞬間鑼鼓齊鳴,咚咚的響聲傳遍縣城。
匪首一愣,立刻渾身發涼,像被浸入了二月天的冰水之中,艹!中計了!
不過數息,縣裡已是燈火通明,不少男人舉著棍棒武器,婦女們帶著鍋盆刀鏟,一個個虎視眈眈等著這群不速來客,他們心中怒火騰騰,恨不得將來人大卸八塊,城外水患未消,竟還有匪徒意圖破壞他們的家園!
城樓之上,俆妙君對著身旁綢衫男子施了一禮:“今日多謝義士。”
綢衫男子慌忙避讓:“夫人嚴重了,我桂七好歹與聶大人相識已久,這杏陽縣又是生我養我之地,豈能讓他們燒殺劫掠?若真出了事,等狗子回來可饒不了我。”
此人正是當年與聶償恩合夥算計聶大富的桂七,前些日子,王狗子已追隨聶償恩去了府城,臨走前特意交代桂七,讓他留心著縣裡的事,保護好夫人。
不久前,一位兄弟來找他,滿臉喜色地說自己發了筆橫財,託他幫忙看看,原來有神秘人扔了個包袱在他家中,裡頭有百兩銀子,還有一張紙條,但他不識字,只得求助於桂七。
“六月三十,丑時,聞布穀三聲,開城門,事後必有重酬。”
紙條上還書明如果他同意,可去城門一角畫上訊號。
桂七一看便知事有不妥,想到王狗子的交代,忙尋了俆妙君稟明此事,對方讓他將計就計,便有了今日之事。
可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會是匪徒!湖州山匪水匪不少,多年來做盡惡事,杏陽縣十餘年前也遭過劫掠,那時候他還很小,只記得縣中一片慌亂,他父母封住他的嘴將他藏在木床底下,叫他不論如何都不可出來,他很聽話地躲著,只看見一雙雙陌生的鞋子從床前走過,外面傳來陣陣慘叫聲,還有兵器碰撞之聲,他嚇得渾身發抖,彷彿骨骼都在咯咯作響。
等一切都平靜了,他鼓起勇氣從床下鑽出來,入眼是滿牆滿地的鮮血,他的孃親胸口有一塊大洞,血還在一股股地往外湧,眼睛瞪得圓圓的,人已沒了氣息,他的父親壓倒在孃親身上,脖頸與腦袋唯一的聯絡,只有一層皮……
他成了孤兒,成了混子,然後長到這麼大。
城樓的夜風呼呼吹著,帶著濃重的潮意,吹得衣袍獵獵作響。
風聲中,只聽俆妙君道:“他們既敢來,那便留下吧。”
留下來,告慰往日冤魂。
正是夜黑風高之時,杏陽縣已戰成一片,衙役們衝殺在前,百姓們補刀在後,劫匪們為了逃命更是拼盡全力,一時間,殺伐之聲不絕於耳。
俆妙君親身上陣,站在城樓之上,穩穩拉開長弓,一箭洞穿匪首的右眼,驚得桂七眼裡幾乎閃著星星。
女俠啊!
請收下我的膝蓋!
如此一夜過去,一百多個劫匪多半死於百姓的憤怒中,餘下二十來個相繼被擒,由於聶償恩不在,縣丞暫領了他的職位,咬牙切齒地將他們收押,差一點,只差一點他的項上人頭就要不保!若被他查出背後指使,定不能讓對方好過!
打退了劫匪,杏陽縣中歡欣鼓舞,儘管水患的陰影還未褪去,不少人家已經殺豬宰羊地慶祝起來,畢竟相比天災,他們更恨的是**。
而聶宅一處房舍內此時已是滿地狼藉,管家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他一想到若是被匪首供了出來,等待他的何止千刀萬剮!
聶向文氣狠地一腳踹向管家,怒道:“你做的好事!”
他比管家更害怕,哪怕他有空間,隨時能夠躲進去,可他還未開始的輝煌一生絕不能這麼落幕!
如果這一切暴露出來……
想到馬氏告訴他的真相,聶向文不禁打了個寒顫。
“小的、小的即刻去處理。”管家哆嗦著應道。
回答他的是一道冰寒之聲:“清理乾淨,知情的一個不留!”
作者有話要說: 溫馨小貼士:
☆、第64章 農門天驕13
入了七月,汛期還未結束。
湖州的天彷彿從未曾放晴過,隨時望去都是烏沉沉的,幾個遭了水災的縣城連日來仍是暴雨不停,洪水完全沒有要退的跡象,形勢如此嚴峻,讓此前不忿聶償恩被欽差破格提拔,一下子爬到他們頭上的州府官員們,也沒了針鋒相對的心思,到了這一步,不管是誰來,只要能保住府城,抗住水患之危,就足夠令他們感恩戴德了……
至少,聶償恩的辦法的確很管用,河堤在修繕,災民被安頓,搶險、救援、防疫等等舉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