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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昨日之事一旦被細查,如果牽連到聶向文勾結地痞之事……不,他們沒有任何證據!那王狗子也不認識自己!聶向文自我安慰,可依舊驚恐萬狀,馬氏百般哀求無果,兩人被差役拘押著去了縣裡。
待他們進了公堂,前去東山村調查的捕快也回來了,捕快將打聽到的事一一向文縣令彙報,人證眾多,辯無可辯,哪裡還容得馬氏與聶向文喊冤?
文縣令本就是讀書人,自然在乎讀書人的尊嚴,他萬萬想不到,在他治下,身有功名之人竟被白丁欺辱,授業恩師竟被學生設計脅迫,他怒火中燒,大發雷霆,當即判馬氏笞二十,聶向文笞五十!
馬氏一聽傻了眼,瘋狂磕頭告饒:“饒命!求大人饒命啊!嗚嗚……”她心知荊條一旦抽下去,傷得不僅僅是身體,更是臉面。“大人實在要罰,就罰民婦一人吧,二郎他不知情,都是民婦的錯……”
聶向文強撐著面子,又有碧池做底氣,倒是比馬氏稍好一些,他介面道:“大人,那日不過是草民的娘聽信了謠言,心疼草民才如此糊塗,草民當時也勸過娘,還想著不管元、張家小姐發生什麼都會娶她,可娘她……”聶向文一臉沉痛地吼出來:“但她是我娘啊!草民如何能不孝?”
馬氏:“……”
張秀才:“……”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哦?誰傳的謠?馬氏又是從何人口中聽來的?”文縣令問道。
“這、這……”聶向文頓時滿頭大汗,再說下去,他遲早會暴露自己!
文縣令冷冷一笑,聲音比冰渣更寒:“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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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差役將馬氏和聶向文抬回村裡,兩人被鮮血染溼的衣衫早已爛成絮狀,隱隱可見裡頭皮開肉綻的傷痕,他們臉上糊成一團,不知是涕是淚亦或汗水,眼皮緊緊閉著,喉間只能發出低低的呻/吟,意識已是半昏半醒。
一路上引得不少村民圍觀,一直跟著他們來到了聶家。
聶老漢正蹲在院門口焦急地等著,他得到訊息趕回來時人已經被捉走了,聶償恩又不在家中,聶家最近也不怎麼受待見,他找不到幫忙的人,只得坐立不安地等了好幾個時辰。
如今他終於見到了婆娘兒子,卻嚇得一動不動,連話都不敢說。
差役扔下兩人便走,聶老漢這才誠惶誠恐地將他們抬回家中。
晚些時候,里正帶著大夫過來瞧病,他心中也惱,這丟的可是東山村的面子,但看見了二人慘狀實在說不出什麼嚴厲的話,只是搖了搖頭,好在大夫診斷兩人僅是皮肉傷,不曾傷筋動骨,大家才安下了心。
到了夜半,聶向文終於被疼醒了,他甚至來不及觀察周圍是否有人,就一下子鑽進空間跳入碧池中,碧綠泉水漸漸修復了他的傷勢,他忍不住發出一聲暢快的呻/吟,隨即又突然沉默,他臉色陰沉,他萬萬沒想到張秀才還是個狠角色,最近發生的事對他名聲損害太大,看來自己不能仗著有空間就肆無忌憚,就像今天,眾目睽睽之下他根本沒機會躲入空間,不得不吃下這個虧!
他還需積蓄力量,等他有了連縣令都需要奉承的實力,一個秀才又算什麼呢?
泡了半個時辰碧池,聶向文身上的傷已經痊癒,傷口在腰背和屁股上,其餘人看不見,他也懶得偽裝,至始至終,他都沒想過取上點兒泉水讓和他同樣遭罪的馬氏好過一些。
可憐的馬氏被她疼愛的兒子遺忘在腦後,痛苦地哀嚎了一整夜。
與此同時,東山村濃霧瀰漫的夜色中,一個少年踏著月光歸來。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來了!
☆、第55章 農門天驕4
晨露沾染了青草,空氣溼漉漉的,曉日在雲縫中透出一線,將白雲染紅,村子裡響起公雞激昂的打鳴聲,偶爾傳來幾聲狗吠,生機勃勃地迎接新一天的清晨。
睡眼惺忪的老僕推開院門,微涼的秋風吹拂在臉上,頓覺神清氣爽,他忽然一愣,院門外竟站著個年輕人,老僕眯著眼打量半天,原來是聶向文的哥哥聶償恩。
此時的聶償恩臉色發青,唇色發白,髮梢被露水浸潤,像是守了一夜。
老僕想起聶家做得好事,儘管他對聶大郎有幾分好感,也忍不住臉色一變:“哼!”
正想關門,聶償恩快步搶上,用身體抵住木門,“老人家,勞您通傳一聲,小子想見見張相公。”
“怎麼?是來討要說法了?”
“說法?”楊昭一愣,他回村時已是半夜,心裡擔心俆妙君,直接就找到了張秀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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