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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守了兩個時辰,直到見了老僕才安心,至少從老僕的面色看來,張家並沒有發生特別不好的事。他彎下腰,行了個大禮:“小子前一陣去了府城,尚不知發生了何事,如有得罪之處煩請見諒,麻煩您了。”
老僕見他心誠,又知道事發時他確實不在家中,於是猶豫半晌,冷聲道:“你且等著。”轉身回了院子。
不久後,老僕去而復返:“聶公子,請隨我來吧。”
進了門,張秀才正坐在廳中上首,端起茶押了一口,楊昭上前見禮:“張相公。”
張秀才審視他片刻,道:“前些日子,我張家已與你聶家退了親事,日後你不必再來了。”
楊昭心中一喜,心道妙君辦事果然利落,他裝作很吃驚的樣子問道:“這是為何?”
張秀才不答,老僕難得機敏地將馬氏與聶向文大鬧張家一事告知,又說了張秀才隨後上衙門狀告了兩人。
“你可有話說?”待老僕講完,張秀才看似隨意地一問。
“不敢。”楊昭忙道,他裝作大受打擊,呆站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沮喪地說:“此事自是我聶家先對不住張家,小子代我娘及二郎向您賠罪,實在羞於面對相公。”
張秀才見他腰都快彎到地上,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心裡的氣稍稍紓解,正欲打發他離開,就見張元彤從內室出來,以手勢比劃:“爹,不知者不怪,聶大公子向來敬重您,此事與他毫無牽扯,何必遷怒於他呢?”
楊昭聽見響動,迅速抬頭掃了一眼,見俆妙君面色蒼白,身子羸弱,風吹就要倒下似的,心中一痛,復又低下頭。
張秀才見女兒為聶償恩求情,心道彤兒必是知道他喜歡這小子,故意體貼地給他找了個臺階下,於是放緩了口氣:“此事既已過去,無需再提,日後你我交往與聶家無關。”他見聶償恩應了,心中滿意,便問道:“你此去府城半月有餘,功課可曾落下?”
他知道聶償恩一心向學,也曾與聶老漢提及一二,但不知為何,聶老漢似乎並不願讓他的長子進學,言語中多有敷衍,張秀才無奈,那畢竟是聶家家事,他沒權利多說什麼。
楊昭一愣,隨即想到儘管聶家發跡後兩家來往漸少,但原身不忘張秀才指點之恩,時不時便會避著張元彤前來拜訪,張秀才也從不吝嗇指點,原身資質不錯,這些年已學了《三字經》與《百家姓》,這次去府城之前,張秀才謄寫了幾頁《千字文》,叮囑他好好背誦。
楊昭附身而來後就焦急地往東山村趕,府城距此足有六、七日路程,馬氏刻薄,只給了原身很少的銀錢,讓他想租輛馬車都沒辦法,好在他從一位富商處賺來了筆銀子,緊趕慢趕才能這麼快回來。
可是……《千字文》?
他能說不會嗎?不管張秀才考校他詩詞歌賦還是錦繡文章,他俱都不在話下,但這個世界的蒙學書籍他真的沒聽過啊!
楊昭一直垂頭不語,看在張秀才眼中只當他偷懶懈怠,心下一嘆:“償恩,我雖不是你先生,但也算教過你,今日我便贈你四個字,願你銘記在心,你記住,天道酬勤。”
“是小子錯了。”楊昭臉上更燒,彷彿回到了幼年時和皇姐逃學偷玩,被太傅當眾賞戒尺那一刻,心中羞恥不已,他橫下心道:“償恩心中早視您為先生,還請……先生教我。”說罷跪地三叩。
張秀才怔了怔,他不是不願教這個學生,甚至不在意一份束脩,只是……想到與聶家的關係,他頗感為難,正欲拒絕,忽然袖擺被拉了下,回頭一看,女兒正著急地看著他,雙眼寫滿祈求。
他心中奇怪,彤兒今日為何對聶償恩多次相幫?但他不捨女兒失望,於是改口道:“你既已跪我,我便認你這個學生,但你家人的意思你可知道?”
楊昭大喜,朗聲道:“先生大可放心,我自會說服家人,不會令先生為難。”
“好。”張秀才見他應得果斷,十分高興:“學海無涯,非一日之功,只要勤學好問,必有乘風破浪之時。”說罷,他讓聶償恩站起來,開始教他《千字文》:“你跟我念誦,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楊昭嘴角抽了抽,很快收斂了難為情,大方念道:“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不意間瞄見站在張秀才身側的俆妙君,她正背對著自己,肩膀微微抖動。
楊昭:“……”
剛才那份坦然瞬間消失無蹤,他感覺被暴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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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謂語助者,焉哉乎也……”
唸完最後一個字,張秀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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