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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硯更不會想到男女大妨上去。
不過何小起在看到阿硯夾了鵪鶉肉來喂自己時,倒是一愣,俊白清秀的臉龐上透出紅暈,竟不知張嘴了,就那麼怔怔地望著阿硯。
“嘗一嘗啊,我怕九爺不喜歡呢。”阿硯催著他這麼說。
何小起臉上越發紅了,輕點了下頭,張開嘴,就著阿硯的筷子去吃那塊鵪鶉肉。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挺拔的身影恰好闊步來到了廚房門前。
蕭鐸本來是記掛著阿硯,特意過來找她的,誰知道一進門就看到這個。
阿硯竟然親自去喂何小起吃菜。
一時之間,蕭鐸臉上猶如蒙了寒霜,冰冷無比,眸子裡也結了冰,森寒凜冽地盯著何小起和阿硯。
阿硯一下子呆在了那裡。
她害怕這樣的蕭鐸,一直都害怕,本來就害怕。或許是這幾天他一直對她溫柔相向,以至於她毫無防備,猝不及防之下,又見到這樣神色冷冽眸光森寒的蕭鐸,她更是嚇得呼吸都幾乎停止了。
蕭鐸森冷的眸子掃過何小起,唇邊勾起一抹冷笑,大步上前,一手將那盤香辣炒鵪鶉扔到了地上。
色澤紅亮的炒鵪鶉滾了滿地,裡面的配料醬油辣椒也沾上了衣裙,阿硯死死地盯著前方一處,渾身瑟瑟發抖。
他要生氣了。
他生起氣來,很可怕。
他可以一怒之下毀掉一座山,飛鳥走獸,無一倖免。
他就是來自地獄的閻羅,血腥殘忍。
阿硯眼前開始模糊起來,她彷彿看到了地上的血腥,森寒鋥亮的鋼刀,發狂賓士的烈馬,還有滾滾而起的濃煙,她嗆咳,窒息,掙扎著想逃脫,卻怎麼也跑不掉,然而這些一次次死去的經歷已經印在了她的骨血中,她怎麼也逃不掉。
蕭鐸在將那一盤子炒鵪鶉摔在地上後,周圍的廚娘嚇得臉上沒有了血色,一個個匍匐著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何小起僵硬地讓自己的腿彎曲,跪在那裡,死死地盯著面前那摔碎了的白釉盤。
“滾!”蕭鐸陰聲命道。
廚娘們原本嚇得兩腿發軟,如今聽到這個字,頓時看到一線希望,跪在那裡連起來都不敢,慌忙謝恩後,半跪著跑出去了。
“出去。”蕭鐸連看都不屑看何小起一下。
何小起抬頭看了眼阿硯,卻見阿硯彷彿傻了一般,眼神甚至發直,他強自壓下心口泛起的揪疼,緊緊地握了握拳頭,到底是咬著牙出去了。
待到所有的人都走光了,蕭鐸才冷盯著地上的阿硯,切齒問道:“為什麼喂他吃飯?”
阿硯渾身發冷,眼前一片迷霧,她怔怔地抱著胳膊,腦中嗡嗡嗡的,只看到蕭鐸怒氣張揚的眸子,以及一張一合的薄唇,卻根本聽不到他在說什麼。
蕭鐸越發惱了,上前一把抓住阿硯的胳膊,啞聲命道:“不許你喂別人,也不許你給別人做飯,更不能和別人有說有笑,聽到了嗎?!我要你看著我,只能看著我,眼裡心裡只能有我!”
可是阿硯是真得聽不到,她只在那似有若無的煙霧中,看到那雙凜冽冰冷的眸子,猶如寒潭深淵,彷彿轉瞬就能將她吞噬。
她只覺得自己命不久矣,只覺得自己要死了,死了後,又要重新開始下一次輪迴了。
她的唇顫啊顫,她想告訴蕭鐸,告訴他她不想死,還想繼續活下去,她死了好多次,實在不想了。
可是她說不出。
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來,撲簌撲簌地往下掉。
蕭鐸原本是怒氣沖天的,可是阿硯這麼一哭,他頓時徵了一下。
這個時候他才看到,她臉上蒼白如紙,薄唇一個勁兒地抖啊抖,眸子裡含著怯生生的淚光,就那麼驚懼地望著自己。
蕭鐸的怒氣彷彿被人用針眼一戳,頓時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心痛和憐惜。
他眸中震驚,呆呆地看了她許久,終於伸手去抱住她,喃喃地解釋道:“阿硯別哭,我不是要衝你生氣。”
可是阿硯已經怕了,怕得連連後退,眼中都是驚懼。
蕭鐸見她這樣,眸中泛痛,抿緊唇,他強忍下上前的衝動,壓抑下恨不得將她摟在懷中的渴望,硬生生地憋在那裡,儘量放柔了聲音,耐著性子解釋道:“阿硯,我並不是要把你如何,只是生氣你去喂何小起吃菜,那分明是你做給我的,為什麼讓別人吃,我更不喜歡你去喂他,你只能那樣餵我。”
儘管語調輕柔,可是裡面依然透出濃郁的酸澀和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