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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硯聽到這話,有些意外,詫異地看向他。
他俊美的臉龐緊繃著,削薄的嘴唇略顯倨傲地抿起,狹長的眸子平視前方,看上去很是一本正經的模樣。
可是手底下那堅硬而劇烈起伏的胸膛,讓阿硯明白,他現在並不是他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平靜和淡定。
她忍不住再次仰頸看向他。
從她這個角度,看不到他的眼睛,只能看到那稜角分明的下巴,每一個弧度都是那麼完美,彷彿某個雕刻大家精心而作的手筆。
身在此山中,看山不是山。
這一刻,其實她有點看不懂他。
作者有話要說:
☆、第50章 似曾相識燕歸來
伺候蕭鐸吃了一些烤鴨,又用了其他膳食,一時洗漱完了,阿硯便陪著蕭鐸玩解連環。那九連環做得精緻小巧,是金絲梅花型的,阿硯擺弄了半響,怎麼也解不開,不免頹然,扔在一旁。蕭鐸看得好笑,握著她的手指頭,三下五除二,修長好看的手指靈活地一番動作,只看得阿硯眼花繚亂,正驚詫著,卻見那九連環已經解開了。
“你好厲害。”阿硯有些敬佩地看向蕭鐸,心裡不免嘀咕,怪不得自己每一次只要碰到他,倒黴得一定是自己。
原來人生來就是有差距的,資質不同,怎麼努力都追不上?
“真是又笨又傻。”蕭鐸抬起手揉了揉阿硯的頭髮,低聲這麼說她。
阿硯耷拉著腦袋,看他那修長好看的手指,還有那已經解開的九連環。
他明明在罵自己笨啊,為什麼語氣中卻帶著濃濃的寵愛,就好像她是偎依在他身旁的一個小孩子,沒事罵一罵,罵裡都透著親暱呢。
她想了半響,終於抬起手來,捏住他修長好看的手指頭把玩。他的體溫低涼,手上乍摸起來也是涼的。
一時她想起了上輩子,在那個荒蕪的山洞裡,她懷裡抱著的那個暈死過去的少年,也是冰冷的體質呢,怎麼暖也暖不熱
“你,你的手為什麼是涼的呢?”她忍不住抬頭這麼問他。
“生來如此吧。”蕭鐸沒多說,也彷彿並沒在意。
“喔。”阿硯再次低下頭,握著他的手輕輕玩著。
他現在脾氣很好,真是對自己予求予奪,阿硯這麼把弄著他的手指頭,有種在玩著雄獅爪子的奇怪感覺。
正玩著呢,低柔的聲音忽然響起:“阿硯,我以前見過你嗎?”
“啊?”阿硯聽得這話,心神一震,詫異地抬起頭。
蕭鐸微涼的手指頭摸了摸她的眼角,挑眉好笑地看著她清澈眸子中顯而易見的震驚:
“難道真見過?”
阿硯腦子裡嗡嗡嗡的響起來,她僵硬地搖頭,喃喃地道:“怎麼可能呢,我這輩子還沒出過方圓十里地。”
蕭鐸想想也是:“按說沒見過的。”
可是剛才她低頭玩著自己手指頭,細軟的額髮垂下來,柔膩的小鼻子翹翹的,看著乖巧可愛,那個樣子,他心間竟覺得一陣揪疼,好像在什麼時候,曾經看過這樣一個情景。
“那肯定沒見過啊!”阿硯使勁點頭。
“你小時候一直在那個牛栓子村?”蕭鐸的大手捧著她的小臉,仿若無意地這麼問。
“是的。”阿硯一本正經地回答。
“說說你小時候的事,有什麼好玩的嗎?”蕭鐸捏了你她的臉頰,隨口這麼問。
阿硯躲過他的手指頭,歪頭認真地想了想,才說:
“我小時候家裡很窮的,經常吃了這頓沒下頓,我餓得難受,就和阿墨一起跑去河裡捉魚,還到山上摸鳥蛋。”
“鳥蛋好吃嗎?”
“挺好吃的。”回味地舔舔唇,阿硯卻想起了一個傷心事:“有一次在山上費了好大力氣,才摸到一個鳥蛋,我說讓阿墨吃,阿墨非要讓我吃,我們爭來爭去,最後一個不小心,那個鳥蛋掉到石頭裡,碎了。”
蕭鐸聽得,挑眉笑了下,憐惜地摸了摸阿硯那微微撅起的唇:
“你看上去好饞。”
“哼,我才不饞呢,我是餓。”吃不飽肚子的時候,但凡能入嘴的都是好物,更不要說鳥蛋了,那可是難得的奢侈品。
蕭鐸想想也是,點頭道:“我才是饞,你是餓。”
一時說到這裡,他腦中忽然浮現一個情景,小小的阿硯漫山遍野地蹦跳著到處摸鳥蛋,好不容易摸到一個,興奮地捧在手心裡。
心間一動,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