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第2/4 頁)
清。
蘇世清卻搖了搖頭;並未去接那封信;反而定定看著于思遠,沉聲道:“究竟是何事?我要聽你親口對我說出來。”
于思遠喉嚨微動;嘴巴張了一下;卻最終只是垂了眼眸;悶聲不語。
蘇世清卻面不改色;沉靜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于思遠;頗有如果他不主動開口;大家一起僵持在此的架勢。
蘇玉手中拿著那封信,信的紙張十分薄軟,輕輕摩挲著便能感受到它細膩的紋路,不用低頭看,便能猜出它必定已然被人翻來覆去地讀了無數遍。
心口被蘇世清的執著與于思遠的沉悶狠狠揪緊,蘇玉莫名有些發慌,卻強忍住低下頭來看手中信件的心思,清了清嗓子,她從中間打圓場道:“父親還是先讓思遠起來罷,您看他的面色如此蒼白,如此久跪著身體怕是吃不消。”
在蘇世清還未開口之時,一直不發一言的于思遠倏然以額觸地狠狠磕了一個頭,聲音發緊道:“思遠有負蘇老將軍的信任,不敢……也不能起身!”
蘇玉抿了抿唇,只覺得於思遠叩首那沉重的一聲像是直接敲在了自己胸口,心中的急躁再也壓抑不住迸發而出,抬了抬手,終於忍不住手中動作飛快地將那封信紙展開在眼前。
信是他人寫給於思遠的父親於明堂老先生的,抬頭稱謂清晰一目瞭然,信紙落款處卻沒有寫信之人的姓名。
蘇玉的眸光徑直掃向信紙右下角鮮紅的烙印處,在看清紅印上面的字時,眼睛倏然瞪大。
這是蘇世清辨不出喜怒的說話聲在蘇玉身側響起:“你方才說的隱瞞,可與前線戰事有關?”
蘇玉心頭一凜看向于思遠,他依然維持著額頭觸地認罪的姿勢,聲音卻有些發顫道:“是。”
蘇世清呼吸忽然加重:“把頭抬起來!”
于思遠叩首的動作一僵,最終雙拳緊攥著將身軀緩緩撐起,露出那張蒼白疲憊面容的同時,因為方才磕頭的動作太過激烈,一縷鮮血順著他的額角緩緩流下,在原本就面無血色的臉上劃出一抹怵目驚心的殷紅。
蘇世清見到此情此景卻只是蹙了蹙眉,口中沉聲道:“你既已決定不再隱瞞此事,現在便將它從頭至尾說清楚。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是我將門蘇家的人,錯誤既已犯下,無論如何都該正視,我蘇家沒有沒有敢做不敢當的孬種!”
于思遠神情一滯。
蘇玉握著信紙的手愈發用力,原本如羊脂白玉般的手此刻竟然繃起了青筋,口中喚道:“父親……”
蘇世清將手一抬,阻了蘇玉接下來的話,對著于思遠喝道:“說!”
于思遠呼吸急促起伏了一下,面上表情從掙扎到猶豫再到苦痛,似是將他這幾日的壓抑都突然迸發出來,看得人心生不忍。
只是這樣的情形轉瞬即逝,于思遠合了閤眼,再睜開時,方才緊攥到幾乎指尖已無血色的手舒展了開來,就連神情也帶著一抹視死如歸的堅定之色,緩緩道:“前幾日,我在父親的書房看書時,無意間在一本書中發現了一封信。”
蘇世清不語,一雙如炬的眼眸卻一動不動地盯著于思遠,就連站在一旁已然知道了事情一切始末的蘇玉也不由屏住了呼吸,生怕錯過於思遠話中的任何資訊,心中殷殷期盼他接下來的話會與信上的內容不一致。
于思遠身上浸染著一層濃濃的哀傷,眼眶泛著猩紅,卻不欲讓屋內的兩人發現,只能繼續合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道:“這封信是睢陽老賊在早些時日寫給我父親的,父親似乎……似乎在很早之前就與睢陽老賊有所往來,可是……如今他人卻隨著蘇少將軍的兵馬去征討睢陽叛軍。”
蘇玉硬生生憋著的那口氣在此時忽然一鬆,只覺得手中薄薄一張信紙此時似乎變得千斤重,僅是拿在手中便讓人覺得不堪重負。
蘇世清表情不變,瞥了蘇玉一眼,終於從她的手中接過那封信,開始一字一句默讀起來。
在蘇世清看信的時候,蘇玉的手絞在一起,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過於思遠,只是因為他的頭一直低垂著,即便背脊僵直地挺起,也讓人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
“你是何時發現這封信的?”蘇玉輕聲問道。
于思遠的眸光微微抬起,帶著濃濃的自責愧疚之色:“七日前。”
“七日前?”蘇世清閱完了手中的信,將它狠狠拍在面前的厚重的書桌上,怒道,“便是七日前你謊稱身體抱恙,自此再沒有踏入過蘇府大門,你可知道戰場情形瞬息萬變,若是這七日發生了什麼,你可對得將你視作兄弟的蘇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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