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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思遠重重叩首,原本便受了傷的額頭再次撞在粗糲的青石地面上,血在這一瞬間又漫了出來,將面前的地面染紅了一片:“思遠知現在已不能挽回什麼,願以這一條賤命謝罪。”
蘇世清氣得一拍桌面站起身來:“死死死!前線之上多少人想繼續活著都無望,你卻還有膽子在我面前說你想死?!”
說到此處,蘇世清的表情也帶了一絲戾氣,抄起桌上的那塊沉甸甸的白玉石硯就要向于思遠砸去。
“父親!”蘇玉驚呼了一聲,眼疾手快抱住了蘇世清的胳膊,口中焦急道,“父親息怒,莫要氣壞了身體!”
蘇世清方才怒極攻心,被蘇玉攔下之時卻已然清醒了過來。心中知曉自己若是要出手,于思遠必然不會躲,可若是這結實的白玉石硯真的砸下去,于思遠怕是當場就會斃命於此。
冷哼一聲,蘇世清向後一抬胳膊,想要將蘇玉的手掙開,卻沒料到蘇玉的手勁比他想象中還要大了數倍,這一掙之下竟然沒有將她甩脫。
蘇世清瞥了一眼蘇玉,氣笑了:“你們今日一個個都多長了個膽子是不是?”
蘇玉慌忙鬆了手,口中道:“阿玉不敢。”
蘇世清順勢將手中的玉硯砸在桌面上,“嘭”的一聲玉石撞擊實木的聲音響起,那玉硯已從正中間齊齊裂成了兩半:“好一個不敢!”
蘇玉沉默著不敢出聲。
“將他給我拉起來!”蘇世清一指于思遠,“然後出門讓葉責叫個大夫過來!”
蘇玉聞言看向于思遠,這才發現他因為方才狠狠在青石地面上磕的那兩下頭,額頭上血流如注,此刻眼神已經散了開來,豆大的冷汗隨著血水一齊留下,將衣襟染溼了一片,可他卻憑著一股毅力死撐著自己沒有倒下,維持著僵直挺著背脊的模樣。
蘇玉連忙上前去攙扶起于思遠,可手掌剛碰到他肩膀時,他的神色便瞬間恢復了一絲清明,將蘇玉的手吃力地推開,口中喃喃道:“我不會起,我愧對蘇逍少將軍,愧對戰場上數萬的弟兄們,我該死!”
“既然知道愧對,便待大哥歸來向他親自賠罪!”蘇玉口中道,“一面是你的父親,一面是我大哥,如今尚未釀成什麼大錯,而你最終也做下正確的決定,我雖然責怪你,但亦感激你。”
于思遠聞言抬頭看向蘇玉,額頭的血尚未止住,順著臉頰流到下頜最終滴在衣襟之上,洇出一片觸目血紅。他的神情迷茫,似是完全聽不懂蘇玉在說什麼。
蘇玉也沒那個耐性等他回話了,彎下腰來右手一提他的胳膊,順勢將他整個人掄到自己的背上,半拖著他走到書房正中的椅子邊,將他安穩的放了上去後,這才出了書房的大門。
待蘇玉按照蘇世清的吩咐將尋大夫的事情叮囑了葉責,再一次回到書房,迎面便撞見了蘇世清握著那封信從書房門口走出。
“父親。”蘇玉小跑兩步來到蘇世清面前,問道,“您這是要出門?”
“我要入宮。”蘇世清將信紙小心翼翼的收入自己的袖中,一面走一面道,“請太后派人速去前線將於明堂與睢陽王有來往一事告知你大哥。”
“這件事蘇家直接派人即可,為何要經過太后許可?”蘇玉蹙眉問道。
“蘇家兵都在前線,而於思遠如今人不人鬼不鬼,且與於明堂身為父子,若是讓我將任務交與他,我亦不放心。”
蘇玉心下一沉,有個大膽的想法隱隱冒出心頭,卻知道這個想法蘇世清定然不會同意,不敢在此將它對著蘇世清提出,反而張口問道:“那父親究竟打算派誰去送信?”
蘇世清一頓:“若無意外,應是請太后從蕭侯那邊派人了。”
“父親認為蕭侯派出的人信得過?”
蘇世清神情冷凝:“蕭侯亦在前線有軍隊,又怎會有信不過一說?”
蘇玉追問道:“我方才問的是蕭侯派出的人,並不是蕭侯。父親可曾想過,於明堂此人跟隨了您這麼多年,都早已與睢陽王狼狽成奸暗通款曲,由此可見睢陽王的棋子埋得有多深。若是蕭侯府中亦有細作,我們該當如何?”
“所以我才需入宮親自與太后商議。”蘇世清神色沉斂道,“你若認為蕭侯信不過,難道連我也信不過了麼?”
“怎麼會?”蘇玉連忙否認道,腳步追著蘇世清快走了幾步,開口道,“可是這次事情既然我也是知情人,若不能親眼見到派出那人,心中亦是難安,是以我想隨父親一同進宮。”
蘇世清銳利的目光掃來,蘇玉連忙做出一副憂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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