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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點頭,從視窗目送秦硯沿著長長的宮道疾步前行,直至最後消失在一片夜色之中。想到秦硯方才那一句“該死之人”,太后竟頭一次覺得這本應繁華的深宮寂寥蕭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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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玉和蘇逍做了馬車到家,便被母親蘇何氏與父親蘇老將軍以及一大幫子三姑六婆團團圍住,蘇玉一口一句“不疼”、“傷口不深”、“過兩日便好”的回答他們,覺得說了太多話舌頭都要閃了。
父親蘇老將軍倒還好,見手骨無事,便不再多說什麼。而母親蘇何氏既心疼蘇玉,又擔心手上落了疤蘇玉更嫁不出去,而三姑六婆則在一旁煽風點火。
其實蘇何氏的擔心並非毫無理由。
這寧朝凌安城若問誰家的女兒最不愁嫁,放到一年前,答案必定是將門蘇家的蘇玉。而放在現在,最愁嫁的也是蘇玉。原因數條,最要命的就是蘇玉的身份——當今皇太后的親生胞妹,這輩分已讓無數慕蘇玉美名而來的公子哥望而卻步。
這廂蘇何氏在發愁,那廂三姑六婆你一言我一語,蘇玉被圍在中央求助地看向一旁無所事事的蘇逍。
好在蘇逍深明大義,大喝一聲“我砍的”將所有人的說話聲音都蓋住,大家被驚得話聲一頓,轉而炮轟向他。
蘇玉從一片“嘰嘰喳喳”中閃身而出,一臉感激地看向蘇逍。而蘇逍又是一臉憋屈的讓人髮指的表情,衝著蘇玉揮揮手,蘇玉趁機脫逃。
這一逃直到早上起床,蘇玉都一直沒有再看到蘇逍。
等到梳洗完畢去前廳找他,才看到蘇逍頂著兩個大黑眼圈,一臉憔悴地對她道:“這幾日我被父親禁足,你得自己去校場了。馬車我已為你備下,你路上注意些手,不要磕碰到哪裡。”
蘇玉點頭,遲疑道:“你又被罰了?”
蘇逍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臉羞愧向她揮手:“你快走你的罷,問這麼多做什麼?”
蘇玉好奇心漸起:“這回又是頭頂著什麼跪的祠堂,硯臺?夜壺?還是筷子?”
蘇逍臉上羞愧之色更重,怒道:“問這麼多幹嘛,趕緊走,一會被父親看到我跟人說話,又要挨罰。”
“這是連言都禁了?”蘇玉暗歎薑還是老的辣,不讓蘇逍說話,比用鞭子抽他一頓更讓他難受。
蘇玉對著蘇逍行了個禮,感動道:“今日連累大哥受罰,小妹心裡實在過意不去,改日大哥再犯了錯,小妹必定替你挨罰,已報大哥之恩!”
蘇逍沖天翻個白眼:“每次你都說的好聽,結果次次都是我替你挨罰,你倒是說說什麼時候父親罰過你?”
蘇玉“呃”了半天,確實一次都說不出,不禁對著蘇逍露出同情的目光。
蘇逍被蘇玉看得怒火中燒,惡狠狠道:“還不快走,又要連累我挨罰?”
蘇玉向蘇逍身後看了一眼,對著蘇逍做了一個縫嘴的手勢,在蘇逍的呆愣的表情中轉身便跑,跑到一半,便聽父親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蘇逍,你小子又在跟誰說話,昨日不是說好被禁言了麼?!”
因為距離漸遠,蘇逍的回答蘇玉已經聽不清楚。
在心中為蘇逍鞠一把同情淚,蘇玉暗道:“對面無人,至少父親還有可能認為大哥你是在自言自語……”
大哥,么妹也只能幫你到這了。
☆、第五章
蘇玉絲毫不擔心會蘇逍會被父親如何懲罰,蘇老將軍雖然是出了名的老兵痞,但管教起蘇家兄妹幾人卻從來不會過火。即便蘇逍向來記吃不記打,但每次被管教完畢也只是捂著心口說父親又傷了他幼小的“自尊心”,身上卻從來沒受過什麼傷。
憶起上一次大哥頭頂夜壺跪祠堂的樣子,蘇玉忍不住偷樂,只是這樣的好心情出府看到秦硯時,變成了一陣驚訝。
秦硯抱著個小木箱站在蘇家大門口,神情淡漠的注視著蘇府大門,初夏微風拂過純色衣袂,烏黑的發,月白錦衣,美得像是一幅清冷的水墨畫。
不知秦硯在此處站了多久,蘇玉出了府門,疑惑走向他,正要開口問秦硯為何站在此處,卻見秦硯視線終於從蘇府大門掃向蘇玉,先是一眨,一閉一睜間似是才看到蘇玉,綻出一抹蘇玉平日裡最常見的溫潤笑容:“蘇二小姐。”
蘇玉欠身行禮,問道:“秦大人怎麼會在蘇府門口?”
其實自方才走近看清秦硯懷中抱著的那個木箱時,蘇玉就大致明白了原因。那木箱是秦硯學醫時他的師父親手做給他的,聽說木質來歷頗為不凡,百年石椎木,木質稠密,紋理細膩,防潮防蛀。秦硯身為太醫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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