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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在外人面前一本正經,跑到我這兒來卻連個樣子都不願意裝。”
“要不那些是外人。”秦硯笑笑,手指輕撫小皇帝的頭,“顯兒連眼睛都不願意睜,看著沒有昨日精神了。”
“今日鬧了一天,沒有午睡,方才我正要哄他睡下,你便來了,能精神到哪兒去?”
秦硯聽了,趕忙將小皇帝還給太后,“那你還是哄他睡吧,我哄他素來越哄越精神。”
太后笑笑接過小皇帝,抱在懷中繼續輕晃,似是漫不經心問道:“聽說今日你去了蘇家校場,結果如何?”
秦硯微怔一下,隨即臉上笑意漸起,正要回答,便聽太后插話道:“在我面前,把你那假模假樣的面具摘掉。”
秦硯表情僵在臉上,看著有些呆,隨後輕嘆一口氣,誠實道:“不太好,剛進了大門,就差點被蘇逍一箭射到。”
聽到秦硯如此說,太后抱著小皇帝的手一顫,視線上下掃了秦硯一圈,這才鬆口氣道:“平安無事就好。”說罷,從小皇帝手中抽出被越揪越緊的髮絲,將他的手重新裹回小被中,見秦硯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著自己,笑道:“是我讓你選一隻軍隊在顯兒的萬壽宴上助興,你去蘇家校場再正常不過,我又怎麼會因此責備於你?”
“你明知道我想的不是這個……”秦硯無奈道。
“那是自然。”太后起身將睡眼惺忪的小皇帝輕輕放回到榻上,然後走回到桌前,在秦硯身旁坐下,白皙如玉一般的手蓋在他的手上握了握,篤定道:“你在因為蘇家的事情苦惱。”
“算是罷。”秦硯笑笑,笑意卻未達眼底,執起桌上的茶壺為自己和太后各斟一杯,捧起茶盞喝了一口,半晌才道:“只是拉攏蕭侯與疏遠蘇家本就在我們的計劃之中,如今就快達成了,總歸是好事。”
太后沉默了一瞬,遲疑問道:“所以到時顯兒萬壽誕,你仍是打算選蕭山軍?”
“選哪支不是早就說好的?”
“可你今日突然在名單上加了蘇家軍,我還以為……”
秦硯垂眸摩挲著手中茶盞,隨即笑道:“你又何時見我改過做下的決定?”
“可這樣對蘇家會不會有些過分?”
“過分?”秦硯嘴角勾起,眼中卻無任何波瀾,“添上蘇家軍,是為保蘇家安全。你名義上出自蘇家,若是吾皇萬壽誕只選了蕭侯一家而不考慮蘇家,教人覺得蹊蹺不說,也會認為蘇家得罪了皇太后。我只是想讓百官知道蘇家失了聖寵,卻不想讓某些自以為聰明的人為表衷心藉機踩蘇家幾腳。而加上蘇家最後卻選了蕭侯,既親近了蕭山軍,又給了蘇家一個下馬威,可謂是一舉兩得。”
“也就只有你會如此想了。”太后嘆道,“其他人的思慮又怎會如此之深。”
秦硯搖頭笑笑,摩挲這手中的茶盞,道:“茶涼了。”
太后正欲拍手命人再上壺熱茶,秦硯輕按住她,一仰頭將杯盞中的涼茶飲盡,道:“時候太晚,我也該出宮了。今日在外面聽到了些閒話,大意是我來你宮中的次數過甚,現在想想,是我的疏忽。”
太后皺眉:“你身為太醫令,入宮診治不是天經地義?”
“還是小心為妙,這一陣子不出意外我都不會再來了,你便對外稱身體好得差不多了便是。”
秦硯起身,輕聲走到御塌前,凝視著已經熟睡的小皇帝,嘴角輕翹,溫潤如玉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可惜顯兒睡熟了,不能再抱抱他,以後等他長大了,怕是便不能再這麼親近了。”
“想那麼遠做什麼?”太后嗔道,“等他再長大些明瞭事理,便封你做帝師,到時候你便可以日日見他。”
“一屆太醫令做帝師?”秦硯打趣道,“那我恐怕得要先去考個狀元回來。”
“當年你師承一代鴻儒季中閒,連季先生都贊你‘此子如玉,不可多得’。季先生能為太子少傅,你又如何不能青出於藍,成為顯兒的帝師?”
“都是前朝的事情了。”
提到“前朝”二字,太后也是一臉悵然:“我只是覺得命運弄人,我自己倒罷了,想你如今卻也只能居於幕後未雨綢繆,人前擺藥弄草……”
“如今這樣便已很好。”秦硯輕手輕腳的將小皇帝的被子掖好,直起身看向太后,“本是該死之人,如今卻活著,這樣如何會不好?”
見太后低頭不再言語,秦硯安慰道:“你不要為我操心,餘下的事情我自有分寸。天色不早,我也該出宮了,這些日子你要多保重。”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