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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這些書籍是他要帶走的。鍾離嫵這樣想著,說了前來的初衷,末了道:“是否能成事,五日之內就有結果。不管結果如何,都該先來跟您說清楚。”
“來接我的是呂老闆,空船前來。”景林溫聲道,“別說幾個人,就是幾十個也無妨。你姨母登岸之後,可有人接應?”
鍾離嫵道:“這些我會安排好。”
景林眼神和煦地看她一眼,“那還有什麼好說的?舉手之勞而已。”
“多謝先生。”鍾離嫵起身行禮道謝。
“客氣了。”景林拉開一格抽屜,取出一個大紅描金匣子,“給你的見面禮。”
鍾離嫵上前雙手接過,綻放出喜悅的笑容,再度道謝。
景林唇畔現出一抹淺笑,“你不像是循規蹈矩的人,今日倒是禮數週全。”
“對於由衷尊敬的人,我就是這樣。”鍾離嫵笑了笑。
“榮幸之至。”景林的笑意略略加深。
這是個真性情的女孩子,意味的是性情比較複雜,而這樣的人,對待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態度,且是由心而生,絕無一分刻意。
很出色的一個女孩。在他看來,與簡讓當真是般配得很。
隨後,鍾離嫵道辭。回到房裡,開啟拿回來的匣子,驚喜得睜大了眼睛。
那是一塊昆蟲琥珀,金黃色而透明,可以清晰地看到裡面的小昆蟲。
景林給她的見面禮,竟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即便前世見過無數奇珍異寶,也沒見過成色比這塊琥珀更好的。
她籲出一口氣,驚喜之後,覺得有點兒燙手。
水蘇進門來,說馬車已經準備好。
“等我一會兒。”鍾離嫵去了靜照軒,把琥珀存放到密室。出門的時候,喚上麒麟和小虎隨行。
路上,李四派出來的小廝告訴她,伍洪文要見季萱,命人先一步傳話,他自己則在路上。
這已是他第三次要見季萱,前兩次,鍾離嫵都讓李四把他打發回去了。
今日,鍾離嫵改了主意,“不必阻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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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嫵與伍洪文前後腳到了季萱的住處。
他有些驚訝,“這麼巧。”
“算是吧。”鍾離嫵緩步走向內宅。
伍洪文走在一側,落後一步,“昨日聽說了你與簡公子定親的事。”
鍾離嫵嗯了一聲。
伍洪文視線無意識地落在她淡粉色的裙襬上。
是那種極淺淡的粉色,似初綻的薔薇,裙子的面料很輕軟,層層疊疊。
她走在前面,步調看似隨意,但極為優雅悅目,裙襬隨著微風逸出清淺而無形的漣漪。
在他眼裡,這是一個樣貌無可挑剔的女孩,至於性情、做派,到了今時今日,他已看出不足之處——最起碼,在他看來是很大的缺點兼弱點。
她不應該與季萱公然決裂、道出真正的身份,這意味的是他以前所作的一切都成了無用功——那些曾經犯下罪孽的人,在得知鍾離淵的後人來到島上之後,即便是隻為著做賊心虛這一點,平日一言一行都會格外謹慎。
她心裡倒是舒坦了,可怎麼就不能為別人考慮一下?怎麼就不能為大局著想、隱忍一段時間?這般意氣用事的人,不知何時就會害人害己。
樣貌再叫人驚豔、迷戀又有什麼用,剛愎自用、獨斷專行,絕不適合娶回家中。
所以,聽得她與人定親之後,他心裡有的那份難過、失落,只是為曾經幾年之久的傾慕落空而起。考慮到現實情形的時候,便又會莫名覺得解脫了。
種種相加,他在見到她的時候,能夠做到神色如常。
思忖間,他與鍾離嫵到了正房,進到廳堂。
等了一會兒,面色蠟黃的季萱由丫鬟攙扶出來,坐到居中的太師椅上。
伍洪文不由一驚,李四跟他說季萱病了,卻沒說嚴重到了這個地步。他慌忙站起身來,關切地道:“您這是——可有大礙?我識得一名醫術很好的大夫,要不要給您帶來診脈?”
“再說吧。”季萱擺一擺手,“勞你掛心了。快坐吧。”
伍洪文回身落座的時候,發現鍾離嫵像是沒事人一般坐在原位,正饒有興致地看著花瓶裡的一束香花。
他抿了抿唇,服氣了。
季萱喝了一口茶,眼神怨毒地望著鍾離嫵,“你這個月二十六出嫁,可是真的?”
“對。”鍾離嫵這才看向季萱,“瞧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