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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廚房給你們送安神湯。”自然,沈采薇現下住的也不是最初安排的望舒閣,而是後來收拾出來的浮光軒,要不然沈采薇還真就呆在沈三爺暫住的那院子裡不出來了。正因如此,嚴氏每每想起,背地裡都要罵一句“真是刁鑽丫頭”。
沈采薇低著頭,端出白蓮花似的嬌弱模樣,輕聲道:“我就知道太太疼我。”她故意做出怯怯的模樣,小聲道:“只是我現在想起那場景還怕得很。。。。。。。上回太太不是送了塊玉去古安寺開光?不知能不能賞了我,好給我安安心。”
嚴氏正端著茶呢,聽得這話險些嗆到——怕得很?剛剛是誰一臉沉靜的把話說了的?再說了,那塊玉可是上好的暖玉,是她準備送給自己閨女壓箱底的。
裴氏自是不知底細,見著沈采薇和沈採蘅小臉蒼白,趕在嚴氏前頭開口道:“快回去休息。一塊玉罷了,二嫂一貫大方,哪裡會不給?”
嚴氏一肚子的火又給憋回去,簡直要燒得心肝脾肺全都疼了。她面上淡淡的放下茶盞,抬眼對上沈采薇忽閃忽閃的眼睛,好一會兒才咬牙道:“是了,一塊玉罷了,哪裡值當你惦記的?遲些兒我叫人送去給你。”
沈采薇做出驚喜模樣謝了又謝,拉了沈採蘅往回走。
倒也不是她沒事找事,實在是嚴氏整日裡沒事找事的給她添堵,若不趁著這機會叫她吃個小虧,簡直是沒清淨日子可過了。
嚴氏吃了小虧,見著沈采薇就覺得眼睛難受,趕緊的就把人趕出去了。
等到晚間服侍沈承宇梳洗的時候,她忍不住多說了一句:“也真是不巧,二孃在京裡頭回赴宴,就出了這樣的大事。別不是犯了什麼。。。。。。”
“趕緊給我閉嘴。”沈承宇瞪了她一眼,沉下聲音,“子不語怪力亂神,你這成日裡想的都是什麼?”若是傳到鄭家那裡,被遷怒了可怎麼好?
只是沈承宇雖然口上說的是“子不語怪力亂神”但他自己心裡卻也有些懷疑起來:這女兒剛剛出生,髮妻就過世了;這回剛剛上京,又遇上這樣的事,別是命硬克人才好。。。。。。
嚴氏小心的把沈承宇換下的外衣掛起來,口上應道:“是我一時多心了,老爺莫怪。”
沈承宇瞥了她一眼,想了想還是開口道:“算了,你下回尋個日子,帶幾個姑娘去古安寺走走,去去晦氣。”他頓了頓又額外交代了一句,“對了,這事也算是鄭家家醜,你嘴嚴些,別再往外說。”
嚴氏連忙一一應了,口上道:“我省得的。”她手上替沈承宇換衣服,身子也跟著湊近了,抬眼一笑,別有嫵媚姿態。
沈承宇被她這一笑勾得心火上來,不由握住她的手,低頭柔聲道:“咱們一起去沐浴?”既是說完了閒話,夫妻之間總是有些別的事要做。
靜夜裡有明月懸空,月光一如水銀,灑了一地。
這個時候,鄭午娘已經被帶回家裡。
鄭菱乃是蕭遠已經訂下的未婚妻,鄭家瞧著她就好像是瞧著鄭家日後的富貴青雲路,徒然聽到這個噩耗,哪裡受得住。
哪怕鄭午娘一連聲的道冤枉,大房的大太太已經雷厲風行的令人捆了她去祠堂跪著反省——其實她也不相信鄭午娘會蠢到如此地步,且她又為著鄭家聲譽,還特意又派人把這事查了一遍。
鄭午娘一個人跪在祠堂裡,地上的寒氣叫她渾身發抖,上頭烏壓壓的牌位則叫她滿心驚恐。這樣的深夜,她不可避免的想起白日裡的情景:鄭菱落水時的驚恐,鄭菱水中掙扎的模樣,鄭菱浮在水上的烏髮。
那些記憶清晰的歷歷在目,彷彿有無數的鬼影也跟著鑽了出來,折磨著她,叫她連跪都跪的痛苦不已。
她心知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全都是靠不上的。二房本就勢弱,他父親平日裡只是飲酒作樂,看著大房那些人就沒了膽子,哪裡會為了自己這個女兒去和人家說話?她母親倒是有些潑辣性子,只是一顆心全都撲在胞兄上面,哪裡會為了女兒得罪大房?
這麼一刻,月光從視窗灑進來,獨她跪在黑影裡,鄭午娘只覺得:茫茫天地之間,她竟是一無依靠。
好容易熬到天亮,大太太帶了人把門推開,她手上抓著一串沉香奇楠的佛珠,那雙精明冷酷的眼睛就那樣看著鄭午娘,語聲裡面沒有一點情緒:“事情已經查清楚了——是那丫頭推得六娘。她昨夜已經畏罪自殺了。”
鄭午娘本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忽然聽到這話,面上的驚喜便露出來了。
大太太的聲音一如死水般波瀾不起,她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鄭午娘,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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