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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梧桐巷裡買的喔。”趙安安說。
黎叔笑著接過趙安安手裡的早餐,問她:“今兒個怎麼有時間光臨我的小攤兒啊?”
“您看,這不是想您了嘛。”
“少來,說吧。想要點什麼。”
趙安安嘿嘿地笑了。從他這裡帶走了上好的兩條草魚。“下回可能要麻煩黎叔給我店裡多送些淡水魚了。”
“沒問題,都給你留著。”
“喔,對了,上次從你那兒帶回去的酒蒸蛤蜊,我媳婦兒喜歡得不得了,你啥時候有空多給我做點,我帶回去給她。”
“行,沒問題,晚上你收市之前我給你送過來。”
“不用了,我自己過你那兒去取。”
“那行,我就先走了啊。”
黎叔的媳婦兒是個殘疾人,但是也是有骨氣的手藝人,早年得了家傳的手法以繡品聞名。這兩年沒大動手,年紀大了,刺繡又傷眼睛,黎叔就不再讓她繡了。趙安安掛在店裡的兩幅繡品皆是出自她手,尤其是那聯屏風上的雙面繡,技藝精湛,精妙絕倫,當世無雙。她又時常來光顧黎叔的魚攤兒,有時候帶些自己做的菜過來,一來而去,情分上就更親近了。
也多得在家裡修養的那段日子,趙安安閒得發慌,撿了幾本書來看,她在古代的時候竟沒有發現古代貴族們原來非常喜歡吃魚膾,也就是今天說的魚生。蘇軾曾有詩云“春盤擘紫蝦,冰鯉斫銀鱠。荷梗白玉香,荇菜青絲脆。臘酒擊泥封,羅列總新味。”
趙安安也仿照書上的做法,用新鮮的草魚制了魚生。首先將魚的頭和尾各扎一個洞放在水池裡養幾天。這樣做可以減少魚體內的水分,使魚的肉質更加鮮嫩,有彈性。
趙安安一回去就告訴方同把剩下的蛤蜊都留起來。這些花蛤也是每日清晨打撈上來送到趙安安店裡的。今天方同和阿奇都回家吃飯,晚市結束以後,她便開始打理這道菜。
酒蒸蛤蜊其實是適合冬天吃的一道下酒菜,一盤下肚,整個人都暖和了起來。趙安安也是開店之初嘗試做過,打算放在冬季菜譜裡的,沒想到收穫了黎叔老婆這樣一個鐵桿粉絲。
熱鍋,把黃油融化之後倒入姜和蒜,煸香後撈出,下蛤蜊,倒入一大勺日本清酒,蓋上鍋蓋大火燜煮。等到蛤蜊開啟之後加醬油,關火,灑上小蔥花。酒蒸蛤蜊便可以吃了。
趙安安算著點兒做好,黎叔也掐著時間過來,從趙安安手裡接過熱乎乎的酒蒸蛤蜊。
“替我向嫂子問好。”趙安安說。
“好咧。多少錢?”
“我們之間還用算錢嗎?”
“那可不行,都是開著門做生意的,黎叔還能佔你一個丫頭的便宜啊。”說著從錢夾裡拿出一張一百塊塞進趙安安手裡,引擎一開,一腳油門就踩走了。
廚房裡還剩了一小盤酒蒸蛤蜊和半瓶日本清酒。趙安安炒了幾顆花生米,又端著杯子坐在店門前喝酒。
“原來你是個酒鬼。”
趙安安的點子是有多背,每次喝酒都被陸瀝川撞了個正著。
“我從未見過不能喝酒的人還這麼喜歡喝酒。”
額……只是剛好被你撞見了。
趙安安忙再拿來一個杯子遞給陸瀝川說:“見面分一半,今天爺請你喝酒。”
陸瀝川“……”
“坐吧。放心,今天不會喝醉的。”本來喝日本酒是要一杯一飲而盡的,趙安安卻小口的酌,顯然今日不想多喝。
“嚐嚐這個吧。”她把酒蒸蛤蜊推到陸瀝川面前。
陸瀝川嚐了一口,暖暖的黃油和濃烈的酒香混合,粘稠的湯汁隨著蛤蜊肉在嘴裡滑動。不得不說,趙安安的手藝,值得稱讚。
“唔……你的腳好些了嗎?”幾杯酒下肚之後陸公子才問起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好了啊。”趙安安把自己的腳伸出來晃了晃。“你看。”
燈光下趙安安的面板特別白,像是刷了釉的上好白瓷,光潔細膩。
“咳。”陸瀝川扭過頭不去看。“好了就好。”
“恩……。”
今晚的夜色很清涼,也許是明天天氣預報有雨的緣故,有一些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味。
“你還有事嗎?”趙安安轉著手裡的杯子問道。
“沒什麼,就是順路過來看看你。”
陸公子你每次都說順路,就不能換個好點的藉口?
“哦……。”
酒空菜光,兩個人面對面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