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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宰了他?……忍耐了片刻,獨孤忽然釋然地笑了。青君比自己對薛慕濤的戒心還重呢,怎麼可能……嘿嘿嘿,想到這裡,獨孤無聲的開心的笑。
薛慕濤回頭看向青君:“夜晚寒氣重,青君好生保重為是。”青君微微蒼白的唇角勾起了一絲孱弱的微笑:“謝公子關心了。”拿起梳子,青君開始打理長髮。薛慕濤見青君靜靜梳理長髮,驀然想起一事,揚聲喚道:“小蘭小云。”
門外應聲進來了兩個藍衣婢女,看見回身看來的青君,襝衽為禮:“二公子,楚姑娘。”小云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光芒,看著孱弱的青君,興奮的神情不禁黯淡了下。
薛慕濤向著青君,含笑說道:“青君昏迷了三日,想必餓了吧?讓這兩名婢女服侍你梳洗用餐吧。”青君聞言卻是怔了下,三日,自己昏迷竟然有三日之久麼?覺察薛慕濤的眼光停留在自己臉上,青君勾起一絲淡笑:“公子費心了。”兩名婢女上前,麻利地開始替青君打點梳洗用具。
薛慕濤儒雅頷首:“既如此,慕濤先告退了。青君好好歇息為是。”青君淡淡頷首中,薛慕濤自去了。
獨孤在夜色中,見到薛慕濤的白衣漸行漸遠,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輕飄飄在竹林上穿行,獨孤的眼睛出奇的明亮。
聽見門扇的聲音輕輕闔上,青君繃緊的神經緩緩鬆弛了下來,軟軟靠在了桌子邊上。小云殷勤道:“姑娘,水已經預備好了。”青君點了點頭,在兩名侍女的服侍下,青君緩緩沉入了水中。
溫熱的水,緩和了青君冰冷的身子,帶來了幾分暖意。青君閉上眼,享受這股暖意,輕謂出聲。
終於,過了一劫……
明日便是薛慕遠大喜之日,凝碧山莊上下洋溢著喜氣,處處燈火通明,熱鬧非凡。不過在這熱鬧之下,聽雪閣內外的戒備倒是鬆懈了些許。
獨孤一笑靜靜伏在聽雪閣外,看見裡面的燈火終於黯淡了下去。只餘一盞亮光,停在青君房中。想必,青君還未安歇吧。
三更時分,月朗星稀。獨孤在竹枝上的足尖用力,隨之輕飄飄勾住了聽雪閣的屋簷。聆聽著裡面的聲響,悄無聲息。
卻見月光之下,有三名藍衣人輕飄飄在聽雪閣房頂之上從西到東地掠過,藍衣帶風,寒刀映月。
獨孤隱入了房簷的陰影之中,暫不動作。待到三人走遠,獨孤正待探身入內,卻聽見房頂上微微的瓦片響。凝目看去,只見由北至南,又有三人縱躍而過。這三人步法輕盈,內功顯見不弱。
如此數次,一炷香之間,共有十二個人巡查而過,猶如漁網的經緯交錯,巡查的嚴密無比。獨孤眉頭輕蹙,看來這薛慕濤如今將凝碧山莊的高手全都調來守著這聽雪閣了麼?聽見房頂上細碎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獨孤迅速閃身入內,身形若閃電般遊走。
上次到這聽雪閣來探訪青君之時,早已經將這裡摸熟了,獨孤如同進自家宅院般輕車熟路閃身入內。仔細貼在下人房門後聆聽半晌,隨即閃身入內,迅疾點中了房內下人的睡穴。幾個人悄無聲息的頭一偏,和周公喝茶去了。這回沒人多嘴了。
獨孤微微一笑,閃身進了青君房中。只見房間之中,燈火通明。房中事物歷歷分明,床上被褥疊放整齊,卻不見青君人在哪裡。昨日入夜時分見青君在這梳妝檯前和薛慕濤說話來著。如今,青君卻去了哪裡?
獨孤不解的手指在梳妝檯上輕輕劃過,卻見那銅鏡中有藍色的人影閃過。在一群藍色身影中,一抹白色分外醒目。獨孤左邊眉毛挑起,心中暗道不好。此處必定有詐!身後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團團將獨孤一笑包圍。走已經是來不及,獨孤一笑抽刀在手,緩緩轉過身去。
薛慕濤。
嘴邊含笑的俊俏公子悠悠說道:“獨孤兄,我等你很久了。”獨孤臉上神色有些慵懶,嘴角淡淡勾起一抹微笑:“薛二公子半夜等候在此,難道是專為等獨孤來此一敘麼?”
薛慕濤嘴角含笑的程度漸漸加深:“那黑風寨之事困不住你獨孤兄,青君又留在凝碧山莊,薛某便料定獨孤兄必定會來此地。”
獨孤左邊眉毛挑起,聲調懶洋洋的拖長:“原來名滿天下的玉面公子竟然會使如此手段,勾結天下人痛恨的韃子來圍攻我黑風寨麼?!竟也會使出如此卑劣手段,強留一個與世無爭的弱女子麼?!”含笑的桃花眼懶洋洋的挑起,滿含著不屑看著薛慕濤。
想到青君的淡然,薛慕濤臉色微微一白,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青君重傷在身,行動不便,慕濤將她留在凝碧山莊乃是好意,獨孤兄切莫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