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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敢打我,這是家庭暴力,我告訴你媽媽去。”克明嘻嘻哈哈嘴裡說著,一隻手護著頭,另一隻手緊握方向盤,那本小書就摜到克明的大腿上。
書名赫然是《初夜手冊》。
克明拿起書,看一眼月玲,眼裡有什麼是月玲不能懂的。她也不能細想,因為她的臉跟電腦裡highligh鍵刷過一樣,一瞬,就紅得和加拿大國旗上的楓葉一樣了。今天是瘋了,所有的事情都亂套了。晨報上的Horoscope占星術說,天蠍座的人今日會非常膽大妄為,月玲想,是胡作非為了。
“書是今天Liz送給我的。”月玲覺得越描越黑,彷彿做賊心虛似的,後悔得腸子都青了,怎麼把這樣的書胡亂放,揹著滿城跑,還暈了頭把它當武器。董月玲,你做事還有沒有格調了。
克明剛要說話,左轉彎燈亮起,一個往左指的綠箭頭在前方閃呀閃呀,馬上要失去機會了。克明的小吉普排在第一個,後面一長龍的車拼命地按喇叭,隔著車窗還聽到有人字叫喊罵英文髒話,大概某個手指頭也豎起來了。
克明不理會。他攬過她的頭,重重吻了下她的唇,說,“我們上我家去。”
46 月玲與克明
她下車時,不小心一腳又踩上一個“鏡面地雷”,克明趁勢抱著她,穿過一小片“地雷陣”,跌跌撞撞拿鑰匙磕磕碰碰開了門,還油嘴滑舌說,“抱你過門檻了。”
月玲暈乎乎的,也不知道怎麼就和克明一起滾到那大黑沙發上,覺得一切都不同,世界將要改變了。她忽然緊張得要命,嘴裡不停地亂說話,“那本書我還沒來得及看,沒有理論怎麼實踐……”
“噓……別說話,你把一切都交給我。”
低低的領子滑到一邊去,露出月玲的肩膀,克明嚇了一跳,“你的肩膀怎麼了?”他的聲音像見了鬼一樣。
月玲一骨碌爬起來,看一看,燙紅的地方現在發黑了,再加上綠褐色的秘方草藥燙傷膏,的確駭人。
月玲看著他又擰在一起的眉,存心騙他,就“獰笑”著說,“我有面板病,你還敢不敢要?”
克明開啟沙發邊的落地燈,眯著眼看顯微鏡一樣,下了判斷,“你這是燙傷的,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說,到底怎麼一回事?如今你的身體是我的了。”
克明弄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你媽說你是麻煩吸引器,看來是有道理的。下次再看到那個小孩,有理由不由分說就仔仔細細打他一頓了。”
他露出很真誠的關切,“疼不疼,要不要去醫院?”
等到他們立意要重整旗鼓,還沒有親到一塊去,兩個人的電話就約好了一樣地響起來,兩個人都哈哈大笑了。
月玲的電話是董媽媽的。
媽媽的聲音有點心灰意冷的,但是鎮定的,維持著她一貫的女強人作派。
月玲說“要不要我回家來陪你?”
“我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不要你在一邊呱噪。”
“我暑假回來看你。公司沒有了,你還有我和爸爸。”
“是啊,世態炎涼,最知人心。”月玲聽董媽媽這麼說,思路平和,思維清晰,知道她那堅強神經已經發揮作用。
月玲就趁熱打鐵,“老媽,人家都是青春女子鬧得滿城風雨,您老人家這麼大一把年紀,還鬧緋聞,我為你驕傲。”
董媽媽就呵呵笑,說,“你才留學幾天,喝了多少洋墨水,竟敢來調戲你老孃,回家來打屁股。”又不忘囑咐一句,“克明是大好青年,你不要錯過他。”
月玲哼哼哈哈應著,想,他是大好青年,我就是聖女貞德了。媽媽老了,就想著招女婿,過一陣子,只怕是要念叨抱孫了。
這時,克明穿戴整齊,安靜等月玲說完電話,說,“我讀博士時最崇拜的導師戴維斯博士攜妻到D市來開學術會議,我的同學邀我們和導師一家去赴家宴。不好意思,是shor noice(臨時通知)。”
當車開到那湖邊的房子,只見車道和人行小路的冰雪刮鏟得一乾二淨,鹽粒灑得均勻不浪費。女主人笑意盈盈穿著一件過時的烏龜領毛衣,抱著一個大約半歲的寶寶,拖著一個穿得精緻梳著整齊小辮的小女孩來歡迎他們。
克明遞上一瓶紅酒,蹲下來和小女孩打招呼,答應等一會兒和她下象棋,招一招寶寶,逗他笑,說,“才個把月不見,就長這麼大個了。看他笑得多甜,和嫂子一樣。”
家裡一塵不染,所有器皿亮堂堂,月玲想要是那中學班主任來,拿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