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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心道:“越人來得卻快,我的大舟一路由笠澤急趕,仍然被他們擋在江上。”尋思此戰不可避免,敵眾我寡,大江之上有不比陸上可以迂迴,唯有直撞過去,越人的戰船遠不及餘皇的龐大和堅硬,然而這麼碰撞下來,這艘餘皇撞得一二十下也會破損,屆時水滲入舟,免不了傾覆。楚月兒在旁邊嘆道:“若是這艘餘皇與我們鑲了銅板的大龍一樣便好了,直撞過去也不怕。”
伍封笑道:“既然如此,我們就等大龍來,先前我已經發了信鴿,大龍會到江海之口來接應。”一聲令下,除了在艙底指揮漿手的圉公陽和庖丁刀外,魚兒等人都隱身船舷,手執連弩,準備對敵。
由於他們這餘皇甚大,越軍也不敢趨舟上前,水軍也是各執弓弩相對,如此僵持不下。
這時,遠遠見岸上塵土移近,旌旗如雲,自然是勾踐等人率軍由陸上趕了過來。正在這時,便見越人水軍漸漸混亂,不一會兒,那艘大龍餘皇由遠到近,從越軍戰船中直衝過來,這艘大舟是兩層厚木夾著銅片的船身,沉重且堅固,當者不是覆側於水、便是被大龍前面如刃般的精銅船艏一撞而裂。周圍越軍弓弩起發,火矢如雨,可大龍上面都有生牛皮蒙著,又溼了水,十分堅韌,難以射入,就算淺淺插入,也燃不起來。伍封笑道:“當年徐乘以精銅加固餘皇,衝撞之間果然是厲害無比,越人此番大大吃虧了。”
過了一會兒,大龍已經到了近前,轉頭回衝,由大龍開路,伍封指揮大舟跟在其後,雖然兩側箭矢如雨,眾人卻隱身船舷之後,一陣間便順利衝過了越軍戰船,越人戰船不及,無可奈何,只能眼巴巴瞧著兩艘大舟破圍而去。
大舟出了江口入海,便見飛魚迎了上來,三舟揚帆出海,遠離了越境。
到了大龍、飛魚這些天停靠的海上小島之處,伍封調整士卒,自己與楚月兒、魚兒等人移到大龍之上,鮑興和樂浪乘仍掌飛魚,命商壺、天鄙虎為新得的神風餘皇主將,將二百四十水卒分配在三舟之上,各八十人,漿手也依其熟練生疏間雜分開,以老練漿手搭配新手,三舟細分,以免船速相差過大,神風上也掛上繡龍大旗。
忙了好一陣,伍封才到艙中,將鹿郢的穴道解開,道:“小鹿兒兒,為師可得罪了。”小鹿嘆了口氣,道:“徒兒壞了師父的事,小鹿兒甘願受罰。”伍封搖頭道:“我本來無意殺勾踐,你今日冒死救了他正好,勾踐對你必定更為器重,今日之事更有利於你日後繼嗣這越王之位。”
鹿郢大感愕然,不料支離益和顏不疑三番數次設計陷害師父,自己也參與其中,然而師父卻並不在意,反而關心自己繼嗣越王之位的事。他臉色惶然,甚感慚愧,道:“想不到師父……”,伍封道:“我答應了人,要相助於你。你若能當上越國的嗣王,我便對得住故友了。”
鹿郢原以為他說的是越女葉柔,想想又覺得不對,愕然不解。伍封由頸間取出東郭子華交給他的那個金色鹿型裝飾,遞給鹿郢,道:“你可認識此物?”鹿郢吃了一驚,不禁摸了摸自己那塊,奇道:“師父,此物從何而來?”伍封嘆了口氣,道:“你的真實身份我全知道了,我見過你的母親,她央我相助於你。”鹿郢又驚又喜,道:“孃親在哪裡?”伍封黯然道:“她已經亡故了。”將在扶桑遇到東郭子華,以及有關的事詳細告訴了鹿郢,道:“你母親臨死之際,要我助你,雖然你們自小失散,但她對你是愛護之心卻是絲毫未曾改變過。”
鹿郢不禁放聲大哭,伍封道:“人死不能復生,你孃親行事別拘一格,然後在異域大興教化,始終是造福於人。只要你能夠繼嗣越國,善待國民,少生戰事,便對得住你孃親了。”鹿郢哭了好一陣,漸漸止住哭聲,道:“師父,我該怎麼辦?”伍封沉吟道:“王子無翳被你們設計陷害,勾踐、范蠡、文種也未必會中你等之計,改立顏不疑。”鹿郢驚道:“這樣還不成麼?”伍封嘆道:“我若是勾踐,必定也會疑心有人陷害王子無翳因為王子無翳失勢,得意者必是顏不疑。然而顏不疑行事刻薄冷酷,未必能得勾踐歡心,范蠡是個君子,必然不會推舉顏不疑為嗣君。文種這人類似先父,一心為了國事,凡事由大處出發,也未必會相信顏不疑的為人。這三人的智謀心思決不在我之下,我能這麼想,他們未必不能。”
鹿郢惶然道:“如此該如何是好?”他是伍封的徒兒,向來信服伍封,如今遇到難決之事,自然心思寄託在伍封身上。伍封道:“我與范蠡熟些,較知其人。與勾踐、文種接觸甚少,然而多番敵對,以己推人,也多少有了些瞭解。我若是勾踐,就算疑心顏不疑,甚或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