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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月兒奇道:“我們殺了伯嚭一家,越人理當關城門圍殺我們才是,為何反而大開城門,由得我們逃走?”伍封笑道:“這定是越王后的主意,眼下勾踐不在城中,越人士卒又大多在陽山,若關了城門,豈非逼我們殺入宮去?眼下她當我們是瘟神,走得越快越好。”楚月兒笑道:“這也說得是。怪不得夫君入城時,不留人看守城門,想是早料到了。”
到了城邊,伍封提著伯嚭的首級上了城頭,覓一條夷矛插入城牆,在伯嚭的首級頭髮上打結,掛在牆上,又沾血在牆上寫了六個大字:“為臣不忠者鑑!”這才飛身落入車內,率眾直奔笠澤。
他們來去匆匆,就算有人飛跑到澤湖來稟告,也必然落在其後,何況鐵衛將伯府精壯盡數殺了,剩下些老弱婦孺正在設法逃散,也沒有人會想到來餘皇大舟上向伯乙報訊。
不多時到了笠澤岸邊,遠遠便見那艘餘皇大舟停在岸邊一個登舟宮臺旁,伍封與楚月兒飛身向餘皇大舟掠過去。舟上的人遠遠看見,驚愕之極,待伍封和楚月兒到近前時,雖然他們還看不清伍封二人的面目,卻有人想起伍封來,驚道:“龍伯來了!”
舟上一片混亂,伯乙由艙中出來,喝道:“胡說甚……”,才說了三個字,伍封和楚月兒已經落在船頭,伯乙驚道:“你……”,伍封伸手向他肩頭抓下,一抓一壓,便聽伯乙長叫一聲,肩頭骨響,鎖骨碎裂,跪倒在船上。旁邊有一個挺劍來刺,伍封見他劍法頗妙,是子劍那一路,側了側身,一腳將那人踢翻,喝道:“你是閭申?”
那人面如土色,道:“小人正是閭申?”伍封看著閭申,上下打量,閭申怕他不信,由腰間取了塊玉牌,道:“這玉牌是先君所賜,雖然不好,但天生有暇,彷彿是個‘閭’字,先君才因此賜給家父。此玉天下僅有這一塊,玉暇甚大,算是塊劣玉,但於我閭家卻是極難得的,是以算閭家之寶,別人是沒有的。”
伍封點了點頭,想起閭邱明對他說過這事。他到閭邱明府上去過一次,臨走在門前遇到過閭申,與閭申僅有一面之緣,其實無甚印象,今日全是由他的劍法中看出來。
眾家勇驚駭之下,也有人持劍上前來救,卻被楚月兒揮劍擊落兵器,用劍指住,眾人盡皆棄劍跪倒。
這時魚兒等人也上了大舟,揮刀欲殺,伍封忙止住道:“降者不殺,你們只將他們逐下舟去便是。”又讓人將閭申捆起來,扔到艙中聽候發落。回首看著伯乙,冷冷地道:“當年你火焚陽山谷,欲燒死在下一家,今日也該算算這筆賬了吧?”伯乙忙道:“那是家父與王子不疑的主意,不幹小人事!”伍封見他生死關頭,竟將罪責往其父親身上推,可見是個自私而又薄情的人,哼了一聲,道:“伯嚭已經被在下殺了,顏不疑也被我刺了一劍,生死難料,眼下僅餘你這傢伙。當年伯嚭多番派人往齊國,欲加害在下,那是斬草除根之意,今日在下也該學學,免得你日後也想著為父兄報仇。”
伯乙大叫一聲,屎尿迸流,翻著白眼軟了下去。伍封聞到臭氣,大皺眉頭,將他扔在一旁,庖丁刀捂鼻上前,蹲在伯乙身邊看了看,又撫其鼻息,搖頭道:“這人甚不濟事,龍伯只幾句話,已經將他嚇死了。”伍封看了看伯乙,見他果然死了,道:“這父子都不是好人,將他扔到湖中算了,免得弄汙了這大舟。”庖丁刀將伯乙的屍體提起來,扔入笠澤。
伍封與楚月兒在餘皇上四下看了一遍,只見此舟與大龍、飛魚一般大小,結構與飛魚相似,艙中堆滿了金珠玉貝、珍奇玩物,這都是伯嚭數十年蒐括所得和多年來所受越人之賄。圉公陽上前道:“艙底有二百漿手,該如何處置?”伍封皺眉道:“這些是伯嚭的人,有些信不過,我們有展如之事為鑑,不可輕率用人,可是將他們逐下舟去,又少了人操漿。”
圉公陽和庖丁刀想起展如的事,都覺得要小心為妙。庖丁刀道:“先前小人到吳都附近察探,見不少吳民怕被越人欺負,正逃往城外,不如由小人等人到這些吳民中招些人來以充漿手。”楚月兒道:“只是這麼一來要耽誤不少時間,若惹來了士卒,便要多許多首尾。”伍封沉吟片刻,道:“還是依小刀之計,我們將這些漿手先逐下舟去,小刀與小陽多帶金貝,乘勾踐的王輿去吳都,小陽趕往海上,讓雨兒和小興兒他們馭大舟到江口相迎。小刀去覓些吳民以充漿手,給些金貝予吳人安家或遷往它國。眼下支離益還在固丘為顏不疑大傷腦筋,又不知道城中的事,多半不會趕來。其餘的越國士卒便無須在意,我自有安排。”
圉公陽和庖丁刀飛跑下舟招人,魚兒等人將餘皇上的漿手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