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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不可收始,一連數日下雨,文種也不來攻打鎮萊關,伍封知道就算不下這雨,文種也未必會來攻鎮萊關。到第五日時,終於停了雨,晚間圉公陽來報:“龍伯,越軍收拾北營而走,不知道前往何處。”伍封笑道:“多半是要合營關南。”讓他將庖丁刀也叫來,命二人躡跡追察,看看關北是越軍是否移營關南。他們二身法靈巧,又向商壺學了不少躡跡尋蹤的打獵本事,用於追尋敵人下落是最輕鬆不過。二人在關中每日為鐵衛打造面罩,眼下已經造完發給鐵衛。伍封又不讓他們親赴陣前,是以無所事事,此刻得了伍封之令,欣然而去。
第二天早間,圉公陽和庖丁刀回來,道:“越軍果然是合兵一處,都在關南營中,此刻正調動安頓。”伍封點頭道:“文種要強攻這鎮萊關了!雖然他再無投石車,但軍勢強盛,若是不體釁士卒,全力進攻,只要他以萬人為箭手掩護,再用衝車硬性撞門,這鎮萊關非破不可。”
庖丁刀驚道:“那該如何是好?”伍封笑道:“他們連夜移營,士卒辛苦了一夜,今日自然要休息。這攻城之事晚間不大好辦,又不能偷襲,是以要攻鎮萊關必在明日。我們便搶在他攻關之前,打他個措手不及。要破文種大軍,就在今晚!”眾人都看著他,不解其意,尋思他既然說得如此輕鬆,為何要拖到今日才破越軍?
伍封笑道:“文種合兵一處,那是要強力破關。上次他強攻鎮萊關,是仗著有投石車之助,如今他沒了投石車,以鎮萊關之險,他要攻破此關,傷亡必然慘重無比。以文種之智,決不會輕易如此行事。想來是我的反間計生效,勾踐對他猜忌,派人催促他攻下鎮萊關,說不定還限以時日。文種撤開北營是為我們留下寬闊之退路,緩我鬥志,也是為了合力進攻。以前他分兵兩處,雖然指揮難些,對我們牽制卻大,破一營還有另一營在。如今合兵一處人數雖多了,但伐破一營,文種就全軍皆敗。眼下越軍連敗數次,士氣受損,我離開主城之際早已經有了安排,就等今日之用。”
他先寫了封帛書,交圉公陽用信鴿發到主城去,然後再調動諸將,頒下將令,約定三更之時,大軍進攻,對楚月兒道:“月兒,你帶大軍守城,三更時見越營火起之時,帶千人直攻敵營。我今日出城,另有安排。”
伍封先派了圉公陽和庖丁刀出城,兩人身上都背了個大包裹。他們走後,伍封帶了鐵衛由北門出去,穿過山林,饒到鎮萊關西南角的山中,在林中暫且紮營。黃昏之際,圉公陽和庖丁刀等人覓到林中來,道:“龍伯,一切安排妥當。”伍封笑道:“小陽,將你準備的越軍衣飾拿出來我們換上。”圉公陽和庖丁刀等人解開背上的包裹,取出早已經準備好的越軍衣服來,這是前些時幾番戰事,圉公陽收集得來。庖丁刀覓了套合身些的替伍封套在外面,一面解說越營的口令。
魚兒與圉公陽和庖丁刀最熟,愕然道:“你們怎知道越營的口令?”庖丁刀笑道:“龍伯派了小人們先去打探,越營防備森嚴,小人們無法混進去,只好藏身在營門附近的草叢中,見營內人出出入入,口令各不相同,費了兩三個時辰才弄得清楚,原來文種的入營口令隨時而變,譬如午時為午東、未時為未王、申時為申公,酉時為酉西,其下應該是戍王、亥母、子東。”魚兒等人是扶桑人,自是聽不懂,石芸皺眉道:“為何戍時一定是戍王呢?這中間有何講究?”
伍封笑道:“你們不懂越俗,也怪不得。越人侍奉東王公和西王母二神,據越俗所說,東王公掌天下之生死,居於海上仙島,西王母掌天下之富貴,居於崑崙山。這兩神在越人中尊貴無比,文種這是以此兩神之名配合時辰,以定出入軍營之令。”他在吳宮時,在西施的宮中見過東王公和西王母的壁刻,西施曾對他說過這事。庖丁刀笑道:“楚人也侍奉此二神,不過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神。”
伍封將石朗叫上來,道:“我讓小刀為你們制些金絲甲,現還未成,但預先替你造了一件,你穿在內裡,外面再套上革甲,日後你要多加小心。”石朗不住點頭,除下衣服,伍封拿了一件金絲甲給他,這絲甲與楚月兒的金縷衣相似,只是堅韌精細不及其萬一,但防身之效一看而知,尋常刀劍加身,可化解大部分力道。石朗貼肉穿上金絲甲,套了幾件古怪的衣服。圉公陽拿了顆藥丸,在手中揉碎,然後在石朗面上擦了許久,放開手後,火光下看時,石朗已經形容大改,滿面焦黃,這藥丸是楚月兒所制,搽面之後,水洗不去,連伍封也不知道楚月兒用什麼藥物製成。圉公陽又遞了一顆藥丸給石朗小心藏好,庖丁刀在石朗肩臂上綁了個小包,外面再套上越人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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