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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子胥死於此劍,夫差何不以此劍自裁?難道非要我們越人攻上山去,以刃相加於身?”
王孫駱自知無望,一路哭泣而去,伍封和楚月兒不禁心下惻然,正想離去,又聽一個越卒來報:“王孫駱遺下二書,分交相國和文大夫。”文種道:“拿來我看。”范蠡卻道:“書中必無好語,請大王閱之。”文種似是沉吟片刻,道:“正是,大王請觀。”
便聽勾踐道:“嗯,這是夫差的親筆,是寫給二位的。”范蠡笑道:“一國之君下書敵臣,不是籠絡,必是反間,書中內容,臣等不必知道。”勾踐長笑一聲,道:“寡人讀給二位聽:‘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吾久聞之。敵國如滅,謀臣必亡,何不留吳一線,以自為餘地?’哈哈,夫差還是有點小聰明,可惜不能用於國事。”范蠡笑道:“夫差是以己論人,以為列國之君都與他一樣。大王不是夫差,臣等也不是伯嚭。夫差何其愚也!”勾踐笑道:“文大夫,你怎麼看?”過了好一會兒,便聽文種道:“這是夫差臨死之反間,微臣權當未聞。既然夫差有書來,微臣想作書以回,包管夫差閱書之後,立即自裁。”勾踐喜道:“妙極,文大夫請作此書。”
過了好一會兒,勾踐哈哈大笑,道:“好!好文字!看了此書,夫差怎還有顏面活在世上?”他叫了個小將,道:“將此書送到山上,交給夫差。”
那小將在帳前備車,伍封在楚月兒小手上輕捏,楚月兒立時會意,隨伍封輕輕在地上滾過去,藏身在兵車之下,二人手抓車軸,縮身懸於車下。
片刻之後,兵車出了營寨,往山上而去,那小將一路大呼道:“文大夫有書交付吳王!”這小將頗為知禮,知道吳王在前,一日未死,一日仍是王,趨車直向大為不敬,遂將停在中途。這小將下了車,步行上去。
伍封與楚月兒由車下出來,也跟了上去。本來以他們二人的身手,對付這小將是輕而易舉,但這小將身為使者,殺之無辜。若在小將前露面,這人回去稟告,勾踐便知道自己來了,更是不好。是以二人悄然在山中跟行,不讓那小將知道。
走了百餘步,便見前面有一堆營火,二人正守在營火之前。那小將走上前去施禮,道:“大王,文大夫有書送上。”一人喜道:“快拿來,寡人看看。”聽聲音正是吳王夫差。
伍封遠遠看去,正見火光之旁,夫差王冠不知道丟在哪裡,頭髮披落,滿臉灰塵,身上的金甲也是殘缺不全。
夫差在火光下開啟了帛書,讀道:“吳有大過者六:戮忠臣相國伍子胥,大過一也;忌義勇而害龍伯伍封,大過二也;伯嚭太宰讒佞,而聽用之,大過三也;齊晉無罪,數伐其國,大過四也;吳越同壤而侵伐,大過五也;越親戕吳之前王,不知報仇,而縱敵貽患,大過六也。”夫差讀到此處,垂淚道:“寡人不誅勾踐,忘先王之仇,為不孝之孫;戮相國而害龍伯,為不義之君;寵信伯嚭、顏不疑,為不智之主。天之棄吳,全因於此!”
他大哭一陣,續讀道:“有此六大過者,欲免於亡,得乎?昔天以越賜吳,吳不肯受,今天以吳賜越,越必受之,不敢效王之逆天耳!”讀完此書,不禁放聲大哭。
那越國小將告辭而回,這時一人晃晃悠悠由地上站起來,道:“哭什麼?闔閭當初何等豪邁雄略,怎會有如此愚昧懦弱之孫!夫概再殺下山去,助你破圍。衝不出去,大不了君臣同死於越人之手。”那人渾身血跡,正是夫概。
伍封和楚月兒等那越國小將遠離之後,急忙上前,道:“大王,舅爺爺!”夫差等人大吃一驚,抬頭看見伍封和楚月兒,各自臉上變色。夫差是又驚又慚,王孫駱是又喜又憂。
夫概哈哈大笑,道:“封兒,你終於來了,哈哈!”笑至一半,猛地倒下去,伍封閃身上前將他扶住,見他身上仍插著十餘支箭,渾身被血染得通紅,不禁垂淚道:“月兒,快來!”楚月兒為夫概搭脈片刻,搖了搖頭。
伍封見夫概雙目圓睜,白鬚戟張,叫道:“舅爺爺!”夫概卻毫無回應,楚月兒為夫概闔上雙目,道:“舅爺爺已經亡故了。”伍封點了點頭,將夫概放下來,流淚道:“舅爺爺不愧是吳王一脈,畢竟是個英雄。”
伍封低垂著頭,小心為夫概拔出了箭,此刻漸漸冷靜下來,知道時間緊迫,須得儘快將夫差救走,夫概的屍首越人自會安葬,無暇理會。起身道:“大王,西施姊姊在何處?”夫差搖頭道:“城破之際失散了。”伍封想起他由城中逃走時必定是說不出的狼狽,怒氣暗生,尋思你連夫人也不保不住,不說是吳王,便連尋常百姓也不如。旋又嘆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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