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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心忖夫差連吳國也保不住,又怎能指望他保護西施?緩緩道:“大王,離此不遠有一山洞,名曰幹隧,可通於山下。山下或有越軍,但微臣和月兒可以盡力一搏,將其殺退,海上有微臣的大舟,可以救大王逃生。”
夫差想不到伍封不記前嫌,竟然趕來相救,滿面羞愧,嘆道:“寡人當真是愧見王弟,今日唯死而已,王弟與月公主自行脫身。王孫駱忠心耿耿,便請王弟帶他逃脫。”
伍封一把托住夫差的手臂,道:“吳國雖亡,只要大王仍在,未必無復立之機會。”王孫駱本來耽心伍封是來報仇,見他如此,大受感動,道:“龍伯所言極是。”楚月兒從地上拾起數根燃著的松枝,道:“月兒在前開路。”
伍封和王孫駱不由分說,架著夫差,隨楚月兒往幹隧而去。不一會兒到了幹隧之前,楚月兒撥開長草,露出那窄小的山洞,先扔了數根松枝進去,過了好一陣,四人入了幹隧,行走一陣,夫差腳下一軟,往下跌坐。
伍封嘆了口氣,將他放下來,道:“大王受傷了麼?”夫差搖了搖頭。楚月兒道:“大王必是肚餓了。”她取出乾糧來,給夫差和王孫駱。待二人食用了些乾糧,楚月兒小聲問王孫駱與西施失散的經過。
王孫駱嘆道:“那夜水蕩胥門,聽說是伍相國顯靈……”,夫差忍不住道:“伍相國怎會相助敵人?這肯定是范蠡文種之謀,以亂我們士卒之心。”楚月兒點頭道:“的確是如此,先前我們在勾踐營中聽得清楚,這是範相國之謀。”
王孫駱道:“胥門是吳都外郭,外郭一破,內城便十分危急。伯嚭狗賊本來一直稱病不出,那時忽然帶家勇來守城,誰知道這人乘人不備,開門將越人引進來。越人入城,大勢已趨,小人率家勇保護大王和西施夫人匆忙出宮,不料王子不疑竟然倒戈相向,要擒拿大王,小人命家勇上前死命抵擋,與大王急逃,匆忙之中,西施夫人便與我們失散了。”夫差恨恨地道:“不疑只怕是失心瘋了!”
伍封搖頭道:“顏不疑並非大王之子,而是勾踐的兒子!”夫差不通道:“什麼?”伍封將顏不疑的身份仔細說給他聽,道:“大王之子早就被越人暗中加害了,顏不疑是冒認的。”夫差一時愣住。王孫駱嘆道:“怪不得王子……顏不疑倒行逆施,將吳政搞得一塌糊塗。想來伯嚭開城投越也是他授意的,伯嚭這人狡猾得緊,未得越人承諾,怎會擅自開城?”他礙於夫差面子,將吳政之失盡數說在顏不疑身上。
夫差面色黯然,道:“幸好越人圍城之際,寡人怕這僅餘之子陷於城中,又見他身手高明,使他潛出城到齊魯楚三國求援,若讓他引軍守城,吳都怎能支援到今日?”他緩緩抬起頭來,苦笑道:“寡人生存至今,尚存一絲希望在顏不疑身上,誰知道這人竟是勾踐之子!寡人國破家亡,四子俱喪,何以生為?好個顏不疑!好個伯嚭!”忽然臉色大變,眼睛直直地看著石壁,手上乾糧跌落地上。
伍封循其目光看去,只見那石壁上刻著“夫差”二字,字上還插著兩支箭矢。想起這是當年顏不疑火焚陽山谷,自己預先逃出來,藏身在幹隧,那時人人憤憤不平,自己在石壁上刻下夫差的名字,與楚月兒各射了一箭。如今剛好停在此處,讓夫差看見。
伍封道:“這是當年顏不疑火焚陽山谷時,微臣一怒之下,刻下大王名諱,用箭相射以洩憤,大王無須在意。”夫差羞慚無地,緩緩站起身來,“嗆”的一聲,由腰間拔出了那口“屬鏤”劍,猛地橫在頸上。伍封和楚月兒齊吃一驚,道:“大王!”想伸手去搶,又怕夫差急了自戕,手伸出一半,又縮了回去。
夫差看著石壁上的字,長嘆一聲,道:“天意!天意!王弟,寡人四子俱喪,生無所依,又無顏再見世人,今日便死於此地,王弟切勿阻攔。”
伍封道:“大王……”,夫差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王弟,世無萬世之君,也無不滅之國。寡人多行不義,就算今日不死,日後也必遭天遣。與其苟活於世讓人恥笑,不如一死以謝吳人。百世之後,或者仍有人將寡人與夏桀、商紂相比,以為千秋萬代之明鏡。”他頓了頓,又道:“吳祀是否能存,吳國是否能復,全在王弟身上,寡人在這世上的親人,也只有王弟和王姑了。小施兒對王弟一往情深,若仍在世,盼王弟能夠救她。寡人死後,請用巾三重,覆寡人之面,寡人死後也無顏見伍相國矣!”言畢劍光一動,鮮血噴射而出,濺在石壁那“夫差”二字之上。
伍封上前扶住夫差,只見他頸上創口長有半尺,眼光散亂,伍封道:“大王放心,微臣必會去救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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