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部分(第1/4 頁)
范蠡笑道:“這是小謀,比不上文大夫的滅吳七術。”文種嘆道:“這滅吳七術甚是歹毒,非正人君子所為,相國並非想不出來類似計謀,而是不願為之。”勾踐哈哈大笑,道:“文大夫的滅吳七術寡人還只行其三,吳便滅亡了,相國治國有方,不到二十年便使極弱之越國有滅吳之力,要說天下奇才,當以二位為首。”
范蠡道:“大王過譽了,天下奇才首推大王,這絕非微臣故意吹捧。其次如龍伯、支離益、趙無恤,無一不是罕見的材士,微臣的確算不上什麼。若無大王之才,文兄這滅吳七術也毫無所用。”
勾踐得意大笑,笑了良久,道:“先前那闖營的老兒是誰?二位認識麼?”范蠡道:“那是夫概。”伍封與楚月兒對視一眼,均大為吃驚,原來夫概也趕了來,想是為了幫助夫差。這老人早年與吳王闔閭爭位,想不到臨老仍忠於吳國,竟會前來助戰。
文種嘆道:“夫概叛亂逃往楚國,想不到八十餘歲還來助夫差。”范蠡道:“夫概之亂是想奪位,而不是想傾覆吳國,否則以楚昭王之賢,怎會收納他?”勾踐冷笑道:“這人當初名傾東南,威震吳越,如今不安心養老,竟敢與寡人為敵。今日居然被他逃了,下次若擒住他時,寡人必定當眾斬殺,以免吳人有樣學樣。”范蠡嘆道:“夫概中了十餘箭,尤其是大王親刺的那一矛,入腹半尺有餘,這人雖然逃了,但必死無疑,只怕等不到我們擒他了。”
伍封聽說夫概受傷,心中大急,正向與楚月兒悄悄離去,忽聽文種道:“夫概倒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龍伯。這人劍術驚人,詭計多端,若他也趕來,必定難以應付。”范蠡道:“他失蹤了年餘,只怕已經葬身大海了吧?”勾踐道:“未必。這人不忌水火,決不會死於水。不過這人最重情義,必定不會棄妻妾而逃,說不定眼下他困在海上,照拂妻妾。何況就算他來了,寡人也有方法應付。哼,這人不來倒好,來了便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伍封和楚月兒聽他說得兇惡,暗暗驚駭。二人知道這勾踐絕非口出大言之人,他說有法子對付伍封,必然已經有所安排。
文種道:“是啊,只要王子不疑回來,龍伯何足為慮?”勾踐道:“哈哈,全賴大夫的妙計。”伍封忽覺心驚膽戰,勾踐將顏不疑派出去肯定是對自己不利,但他究竟是幹什麼呢?
正在這時,一個士卒入帳,道:“大王,吳王夫差派了王孫駱前來求降。”勾踐呵呵笑道:“他七番求降寡人都未準,今日為何又來?帶他進來。”
過了一會兒,伍封便聽勾踐“咦”了一聲,又聽王孫駱的聲音道:“大王,寡君不願意復國,寧願以吳國為越之附庸,以全社稷,求大王恩准。”勾踐笑道:“你肉袒膝行而至,就以為寡人會答應麼?”
王孫駱道:“大王無非是想滅吳以報當年之仇,如今吳甘願降爵為附庸,實則已滅。大王如想進伐中原,有吳為前驅,齊楚東南而下,有吳為門戶。大王既報仇,又示惠於吳,向天下展示恩恕之意,豈非兩全其美?”伍封聽在耳中,覺得這王孫駱的口才的確不錯,無怪乎夫差用他為大行人,專司外交應酬。
勾踐似乎略有心動,“嗯”了一聲。范蠡笑道:“夫差何其迂也!大王負仇而歸,早朝晏罷,兢兢業業二十年,正是為了滅吳報仇。如今吳國已滅,僅餘一吳王,若依大行人言語,豈非又將吳地賜還?”
王孫駱道:“當年鄙邑得罪大國,僥倖奪得越國,扣大王於吳,思之汗顏,誠鄙邑之罪也。然而大王在吳,寡君始終未曾加害,最終還將大王放回,還加賜八百里地,增益越地。今日大王能效之,豈非天大恩德?悠悠眾口,其說紛紜,大王何不為世人留下以德報怨之美名?”文種咄了一聲,大喝道:“當年夫差放我大王,雖然伍子胥苦諫,仍然一意孤行,是其之蠢;吾王天縱英明,今日怎會效夫差之愚行?”
勾踐哈哈大笑,道:“大行人請回。你告訴夫差,今日吳亡,並非亡於勾踐,而是亡於夫差。夫差先有相國伍子胥之忠義智識,後有龍伯伍封之神勇膽略,這父子二人有大功於吳,夫差反而忍心加害。伯嚭奸險小人,寸功未立,專行奉承,夫差卻用之不疑。昔日吳軍入越,是上天將越國賜吳,夫差卻不肯接受,今日上天將吳國賜于越國,越國怎敢逆天而行?”
王孫駱放聲大哭,勾踐嘆了口氣,似乎也有些不忍,道:“寡人念昔日之舊情,便將夫差置於甬東,賜戶五百以終老。如何?”文種“哼”了一聲,道:“不可,這樣必養虎為患。夫差不死,吳人心思不絕。大行人,聽說夫差有屬鏤之劍,每日懸之,當日相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