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第2/4 頁)
馬套了上去。
燈籠火把之下,一眾軍士見滿地屍體均出自伍封之劍下,看著伍封的眼睛中充滿了極尊敬的神色。
伍封想起與趙氏父子之約,看了看身上浸滿了血的深衣,心道:“這番模樣上門拜訪,太過駭人了罷?”
鮑興在伍堡日久,知道他的心思,道:“公子,馬車的床底下有乾淨衣服。”
伍封奇道:“誰這麼有先見之明,預先放了衣服在那裡?”
鮑興道:“那是月兒姑娘放的,她說公子常在外面,若是遇了風雨淋溼,又或是不小心染了酒漬,可以更換,半夜涼時也可以禦寒。”
伍封大喜,上車開啟了床下銅蓋,果見裡面有些衣服,居然還有一張弓和兩袋箭。伍封取了件衣服,將血衣換了下來。心道:“這丫頭設想周到,惹人疼愛!”若是楚月兒此刻在旁,恐怕不免被他大展神威,痛吻一番了。
此時鮑寧鮑興已包紮完傷口,伍封看天色已很晚,嘆道:“小寧兒一陣後隨蒙司馬回營,將事情述說清楚,小興兒替我駕車,去見趙老將軍父子,這一耽擱,恐怕讓他們久等了。”
鮑寧鮑興雖然自伍封小時便陪他練武讀書,但畢竟是下人,自知身份低微,不足掛齒。但適才遇襲,伍封卻盡力保護,處處以他二人安危為先,心中早已感動不已,均想:“這樣的主人,天下哪裡找去?”對伍封的吩咐一迭聲答應。
鮑興從馬車中將那兩壺“慶夫人酒”取出來,拭去灰塵,道:“幸好這酒壺被卡在了床底下,雖然撞扁了些,卻絲毫未灑出。”
馬車還未到趙家父子所居的驛館,伍封遠遠便看見趙無恤與一眾家將持著燈籠站在門口,一看便知已等了一段時間了。
車到門前,伍封拎著酒壺跳下車,道:“路上稍了耽擱,勞無恤兄久等了。”也不知是何緣故,他見了趙無恤便十分歡喜,只覺這人樸實無華,便沒有什麼客套。
趙無恤微笑道:“無妨無妨,只要封兄能來,等幾晚也值得。”他落落大方,見伍封爽快得很,官樣的話也就不說了。
兩人進了廂房,伍封便見趙鞅也在房中等候,心想這人年紀高大,這麼晚了居然還在等候自己這後生小輩,大是慚愧,道:“老將軍,在下來得晚了,請勿見怪。”
趙鞅笑道:“封大夫是守信之人,定是路上有了耽擱,不過,老夫慣於夜睡,並不覺晚。”他其他的幾個兒子卻未見到,想是被趙鞅趕去睡了。
三人分賓主坐下,伍封將酒壺放在桌上,道:“此酒是家母所釀,與他人府中之酒頗為不同。”
趙無恤見這兩個銅壺上有多處凹下,似是新撞,問道:“封兄一路上出了意外?”
伍封笑道:“路上遇了一班刺客,被我殺散。雖是馬亡車覆,幸好這壺酒未曾潑灑,也算罕事。”
趙氏父子都大為吃驚,連忙追問,伍封簡略將事情說了。
趙無恤埋怨道:“封兄,既然遇到刺客,何不先回府去?這麼黌夜趕來,若是對方另有埋伏,豈非太過兇險?若封兄有所傷損,我怎過意得去?”
趙鞅嘆道:“封大夫遇此大險還來赴約,這番信義膽色,也是罕見。”
伍封笑道:“老將軍這麼說,我就大為放心了。我一直心裡忐忑,恐老將軍責備我少不更事、膽大妄為哩!”
趙鞅見他言之甚誠,知道在他心中,其實當了自己是家中長輩一般,心頭一熱,失笑道:“‘少不更事、膽大妄為’八個字,恐怕只有令堂大人才會這麼說你吧?”
伍封笑道:“正是。”
三人哈哈大笑。
趙無恤道:“在下自小便不大飲酒,因而並不善飲,比不得封兄的酒量,今日只好捨命相陪了。”
這時有家丁奉上酒菜來,伍與二人飲了幾爵,卻見趙無恤若有所思。
伍封問道:“無恤兄在想什麼?”
趙無恤道:“聽封兄細述適才遇襲的情景,我總是心中生疑。那班刺客進退有據,奉令行止,箭攻劍守,不適是一般的刺客或府中家將的舉動,只有訓練有素的兵卒才會如此。”
伍封心中一動,沉吟道:“我一心掛著與無恤兄之約,倒未曾細想過此節。如今想來,的確有些可疑。”
趙鞅微笑道:“外兵入城,不大容易。若這些人是兵卒,只會是城中之兵。封大夫是否與某位領軍之人有仇呢?”
伍封立時想起田逆來。他見趙鞅目光閃動,知道自己與田逆結仇,趙氏父子不會不知道。他們這麼說,只因他們是外國的使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