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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對方人群中有人小聲喝道:“一齊上去!”
眾人猶豫了一下,緩緩圍了上來。
伍封心念一動,將鮑寧鮑興推上銅車之中,道:“你們不可出來。”心忖這馬車是精銅鑄就,對方要殺二人便得登車,不成合攻之勢,二鮑儘可抵擋得住。
伍封無這後顧之憂,長笑一聲,道:“既然你們要來送死,便試一試我的劍吧!”大步迎上人群,劍光霍霍,如長鉞大斧般向諸人劈了過去。他的劍長重逾百斤,使了開去,劍鋒所及處,便是銅人石像,恐也被他斬開。
也不知殺了十幾人,忽有一劍從人群中飛出,直刺其胸。伍封見這一劍招式精奇,與眾不同,讚道:“好!”側開身,順手一劍劈倒了一人後,向那人劈出了一劍,便聽“當”的一聲,這一劍居然被那人格開。
伍封暗覺奇怪,大喝了一聲,“天照”劍直下而上,向那人撩了過去,劍法快而迅猛,那人駭然之下,收劍橫格,只聽又是“當”的一聲,那人的劍當不得伍封劍上的神力,斷成兩截。“天照”重劍從那人脅下掠過,血光頓現,那人悶哼一聲,沒入人群。
伍封殺了半天,唯有這一人能接他一劍,心想這人可能便是為首之人,可惜光火極暗,看不清那人是誰。
忽聽遠處車輪轔轔,人喊馬嘶,伍封知道是巡城兵士聞聲而來。對方眾人面露懼色,便聽一人沉聲道:“退!”人影四下散去,片刻間沒入黑暗之中,伍封見這些人進退有據,顯是訓練有素,心中一動。兇險過後,自忖殺人太多,故不忍追殺。
鮑寧鮑興從馬車中鑽出,見滿地屍體,鮮血盈地,箭矢滿道,不禁駭然失色。
十乘兵車與數百步卒湧了過來,為首的是個巡城司馬,手執夷矛,渾身甲冑地站在第一乘車上,見此之狀,也嚇了一跳。他正要喝問,忽一眼認出伍封,忙不迭躍下車,扔下長矛,向伍封施禮道:“封大夫,這是……?”
伍封沉聲道:“在下夜出訪友,途遇刺客,這些人是被在下格殺,其餘之人四下逃脫。”指著鮑寧鮑興道:“此二人是我的御者和車右,受了點傷,你們身上可有治傷良藥?”
巡城司馬喚上幾名兵士,從身上取出傷藥,將鮑寧鮑興扶在一旁解衣敷藥。見伍封滿身血跡,問道:“封大夫的貴體可受了傷?”他早已嚇得面如土色,這封大夫是國君的未來女婿,若是被刺客傷了,追究起來,剛好是自己當值之日,除了自己不說,手下這班士卒,不知會有多少人會被軍法懲治哩!
巡城司馬只是個軍中小官,與田逆那左司馬雖然都叫作司馬,官位卻有天壤之別。齊軍中最大的官是大司馬,其時列國之中並無將軍之職,將軍只不過是對軍中將領的通稱而已。
作戰臨陣,各國文武並不細分,因此相國、大夫、司寇等都可以領軍出戰,只是不如大司馬一般專理軍中之事。
大司馬之下,有右司馬和左司馬,與大司馬一起署理全國軍事,是軍中僅次於大司馬的官職,地位崇高。
各地計程車卒,非戰之時由各地城司馬管轄,譬如昌城司馬,便只署理昌國城的軍事,都城臨淄卻沒有地方司馬,其統領為臨淄城守。
每軍之中,又有行軍司馬、兵庫司馬、執令司馬、前鋒司馬等軍中要職。至於這巡城司馬,比起以上司馬來又低得多,只是負責城中巡查、緝拿賊盜之類,官職與負責城門守衛的城門司馬相當,在軍中僅比帶兵尉和兵尉大一些。
宮中侍衛亦屬軍職,最高職為郎中令,下轄十個郎中,每個郎中又管十個侍尉長,每個侍尉長手下有二十侍衛。
伍封見這巡城司馬魂不附體的模樣,知道自己適才太過嚴厲,嚇壞了他,伸手拍了拍其肩膊,笑道:“這些人怎傷得了我?這些血全是從他們身上濺來。”
巡城司馬雖放心了些,仍是愁容滿面,知道城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自己怎也脫不了干係。幸好伍封頗為和善,未加斥責。
伍封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巡城司馬道:“小將名叫蒙獵。”
伍封笑道:“這也不關你的事,只是你運氣不大好罷了。日後追究起來,萬一將你逐出了軍中,你大可以到我府上來謀一份差事。”
蒙獵大喜,知道伍封如今是齊國的大紅人,日後娶了公主,自會成齊國數一數二的人物,何況他為人隨和,又富甲天下,跟著他豈非遠勝於當這巡城司馬?此刻只怕軍中不加追究,仍讓他留下,那才糟糕哩!高高興興吩咐士卒,清理屍體,擦除血跡。又命人將銅車擦得乾淨,牽來了四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