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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不好對他國的事亂說。
伍封點頭道:“我明白了,多謝老將軍和無恤兄。在下今日前來,是有事情向老將軍和無恤兄請教。”
趙鞅道:“封大夫有何事要問?”
伍封道:“眼下列國大多以百步為畝,聽說老將軍在邑地用大畝之制,以二百四十步為畝,在下愚魯,不知其中有何妙處。”
趙鞅道:“周制以百步為畝,分為私田和公田,公田又稱為‘藉田’。每百畝私田授一夫,一夫挾五口,故稱五畝之宅,百畝之田。古者什一,籍而不稅,即是每戶百畝私田,再劃十畝籍田,以籍田之產上交,以私田之產自養,不納稅賦。每百畝間以阡陌分劃,以封疆分出一里,方里而井,井九百畝,是為‘井田制’。田分上中下三等,其中百畝所指上田,若是中田則為二百,下田為三百。上田無須休耕,中田每年休耕百畝,下田每年休耕二百畝,實則上、中、下三田每年均是百畝,因上、中、下三田每歲所收不同,是以每三年要換土易居一次,使財均力平,這都是古制。”
趙無恤道:“此制在周宣王時便已始見其弊,宣王‘不籍千畝’,始廢少量公田。鄉野庶人全力耕耘私田,卻不盡力於公田,再加上私墾國野間荒地為田,以致公田荒蕪之極。”
趙鞅道:“約在一百五十年前,晉秦大戰,晉惠公被俘,我們晉國‘作爰田’,將國人開墾的私田以為合法,又‘作州兵’,州為國野間之地,國人在國,野人在野,他們中有不少入國野間州地墾田,鄙國以其田為合法,便讓他們與國人一般,戰時充為甲士。其後各國漸漸承認私田之合法,各城之國人均有私田無數。”
趙無恤道:“約百年前,即魯國宣公十五年時,魯國‘初稅畝’,毀籍田,以田畝多少徵收租稅,五年之後又‘作丘甲’,毀原來按井田數目收軍賦之法,而按實際地收賦,故又叫‘作丘賦’。鄭國子產、晉國六卿也都是如此收取賦稅,眼下列國大多用此法,只有秦國等地還用井田之制。”
趙鞅道:“如今天下列國,恐怕僅一千萬多人,約二三百萬戶。我們的邑地近千里,地廣民少,若是都按百畝一戶劃分,便有三分之二空了出來,變成荒地。以每畝粟收一石半計,百畝可得一百五十石,除去什一之稅十五石,餘下一百三十五石,每人每月食粟一石半,按一夫挾五口,則五人每年食粟九十石,只餘下四十五石,每石賞三十錢,得一千三百五十錢,祭祀用三百錢,每人每年之衣三百錢,年需一千五百錢,這就已經短少了四百五十錢了。萬一有疾病死喪,則毫無辦法了。故而小畝一百,不足以養民,故用二百四十步大畝之制,使民用富足。”
伍封道:“聽說晉之六卿都改百步一畝之制,想是因此原由了。”
趙鞅道:“晉國六卿都改百步為畝之制,範氏、中行氏以一百六十步為一畝,智氏以一百八十步為一畝,韓氏、魏氏以二百步為一畝,他們都收什二之稅,我們趙氏以二百四十步為一畝,畝制最大,但暫不收稅。”
伍封點頭道:“在下這便明白了,聽說當年孫武曾說過,你們畝制最大,又不按畝收稅,最能富民,而畝制最小的範氏、中行氏必定先亡,後來果然如此。孫武又說,範氏、中行氏之後,亡者必是智氏。”
趙鞅嘆道:“眼下智氏卻強悍之極,威凌趙、魏、韓三家哩!”
伍封笑道:“孫武見識高明,久後必會如其所料,有何疑處。凡能富民者,必能持久,武力再強也是無用。”
趙鞅點頭道:“封大夫言之有理,自古得民心者乃成其大業,貴國田氏一族便是如此了。”
伍封心道:“我們齊國早年有齊桓公時之強,景公時賦斂奇重,民眾三分之二入了公室,又刑罰亂施,刖刑多了,以至刖者所穿之踴比常人所穿的屨還要賣得貴。田恆之祖田(陳)無宇以十鬥為一釜的‘家量’借出,又以六鬥四升為一釜的‘公量’收回,貧不能償者焚其券,又控邑地之物價,使木料漁鹽不超所產地之價。一方面國君棄民,一方面民心歸於田氏,其愛之如父母而歸之如流水。田無宇之擊欒氏和高氏,田乞擊高氏、晏氏、國氏,殺國君晏孺子而立齊悼公,次年又擊鮑氏,數年後殺齊悼公而立齊簡公,這次田恆又殺齊簡公另立新君。各家之勢或減或滅,一連三個國君被害,齊民依然歸之如潮,這就是得民心的好處了。”
他是齊臣,自不好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趙氏父子身為外人,更不好對齊國之事加以述評,三人默然對視,均猜得到對方心裡所想。
趙無恤嘆了口氣,道:“與封兄飲酒閒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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