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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不能相陪,便由高柴師兄相待,封大夫請勿見怪!”告辭去了。
伍封和楚月兒隨高柴前往後院的廂房。
高柴小聲道:“夫子病了。”
伍封驚道:“是否要緊?”
高柴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自從衛國大變的訊息傳來,夫子就說:‘高柴必會回來,仲由必定是死了!’後來便病了。”
伍封與楚月兒聽了,心中也微覺酸楚。
到了廂房門外,高柴恭恭敬敬站在階下,道:“夫子,封大夫來了。”
便見門中緩緩地走出一個人來,這人大約七十餘歲,身材高大,腰挺得直直的,鬚髮和兩道長眉都變白了,相貌極為古樸,眼中精光如電,他輕輕咳嗽了數聲,拱手道:“封大夫,孔某身染微恙,未能迎出府外,請勿怪孔某失禮!”
伍封與楚月兒連忙還禮,伍封道:“晚輩是個粗俗之徒,本該專程來訪,可惜未有餘暇,今次雖是順路而來,卻是誠心侯教。”
孔子微笑道:“封大夫,月兒姑娘,請進。”
高柴侍立在外,孔子帶著二人進了廂房。
只見廂房中堆滿了竹簡,有的捲起來用黃帶纏住,有的開啟了一半垂在地上,可房中卻毫無凌亂之感。
孔子與伍封二人對面坐下,輕輕咳嗽了幾聲,道:“孔某年紀大了些,是以這四五年來,大半時間是在這間房中,再無氣力外出了。”
伍封道:“晚輩曾聽人說,夫子自謂‘十有五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隨心所欲,不逾矩’,年歲在他人身上,身與心俱老,在夫子身上,卻是身老心卻不老。”
孔子微笑道:“封大夫果然是個誠信之人,不尚虛言。孔某對人說老,人人都說孔某不老,封大夫卻不諱言,與眾不同。其實老即是老,此乃人之運數,強求不得。孔某周遊列國回來,最喜讀《易》,以此而知運。”
伍封與楚月兒對望一眼,不知孔子語中之意。
孔子笑道:“人活於世,全在‘命’和‘運’這兩個字上。孔某一生所求,其實就是運。所謂運,即是勢、是形、是時、是境,這是人一生下來就開始的,隨人一生,常人所說的天命,其實便是‘運’。”
伍封點了點頭,問道:“那命又是什麼?”
孔子道:“命是人天生之能,也是人後天之能。譬如說高矮、胖瘦、強弱,此為天生之能,而學問、劍術、詩藝,卻是後天之能。此二者加起來便是命。命強運弱,或命弱運強,均不能持久。而這命和運,與天有關,卻也可有人力改變。”
伍封若有所悟,道:“夫子的學問和教誨,世上多有傳頌,為何這命運之說,晚輩卻從未聽過呢?”
孔子微笑道:“孔某與人相談,視人而異。孔某第一眼見封大夫與月兒姑娘,便知是脫俗之人,與它人不同,其實二位若能見老子,雖然是片言碎語句,所獲也遠勝於同孔某相談數月。二位眼中精氣之盛,孔某周遊天下,只在老子眼中見過,柳下惠大夫雖然與二位相類,卻也是大有不如。”
伍封與楚月兒暗暗佩服這老人的眼力,伍封嘆道:“原來夫子一眼便看得出晚輩們習過老子一門的功夫。”
孔子搖頭道:“孔某並不知二位練過什麼,不過,二位如果當它是一種功夫,便小覷了它。在孔某看來,其實這應是一種師法萬物、洞悉自然的學問。二位習之日久,必有所得。”
孔子輕輕咳嗽了一陣,又道:“孔某門下三千弟子,人稱有七十二賢人,在孔某眼中,卻是未必,只恨歲月不假,孔某自知命不久矣,才會編了《詩》、《書》、《禮》、《樂》、《易》、《春秋》六書,欲存於世上,待孔某死後,眾弟子仍有所學。”
伍封嘆道:“晚輩年少無知,不知早來候教,如今想來,深有憾焉。”
孔子微笑道:“未入孔某之門,未必便無學問,孔某之學,無非‘仁’和‘禮’二字。得此二字,便已足夠。”
伍封道:“這個‘仁’字,晚輩曾經聽過,略有所悟,只不知對不對。”
孔子笑道:“請封大夫說說看。”
伍封道:“聽說夫子曾到我齊國,齊景公向夫子問政,夫子說過八個字‘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晚輩心想,‘仁’大概就在這八個字中間吧!”
孔子撫掌笑道:“封大夫可算是知‘仁’了!若是做君主的是君主的樣子,做臣子的是臣子的樣子,做父親的是父親的樣子,做子女的是子女的樣子,豈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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