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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太平?這就是‘仁’了。”
楚月兒一直聽二人說著,此刻恍然大悟道:“夫子那個‘禮’字,只怕也在這八個字中吧?”
孔子大笑,道:“好,好,你二人果然與眾不同,深知其中的道理。吾道雖然不行,其實還是有人能明白,看來孔某所編的這六部書,就算燒掉也無妨了。”
伍封吃了一驚,道:“夫子這六部書正是要指點世人,怎能燒掉?”
孔子嘆了一口氣,道:“孔某說‘禮’,世人誤會者多矣!常有人以為孔某要教天下人學懂周禮。其實禮是人制的,因人而改而廢是自然不過的事。孔某教禮,是想世人透過禮來明白‘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以致不再有紛爭殺戮,天下間都是一個德字。孔某當日讓仲由攜新編的《禮記》抄本給田恆,便是想讓他悟這個‘禮’字。孔某編寫六書,最怕日後有人因此書而偏執,反而誤人學問。”
他順手拿起一卷竹簡,道:“譬如這《詩》,這一首《木瓜》上道:‘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說的是兩情相悅之意。詩以抒情,這種男女之情也是人情,只要無邪念,便可以讀。若是後人不解,視之為淫,禁男女之情,設男女之防,便是誤了。”
伍封道:“夫子說得是,若是如此,夫子這六書更要留於世上了,世人不讀這《木瓜》,說不定真會如夫子所說,大禁大防了。”
他們二人又怎知後世法家焚書坑儒,即使是儒者,雖讀過《木瓜》,卻仍然設男女之大防,以致民俗大變,害人無數?
楚月兒忽道:“月兒也聽過一首詩,想讀給夫子聽聽。”
孔子大喜道:“這就最好了!孔某這部《詩》中的詩句,是從天下間收集來的,十分不易,正怕不足以括入世間妙作,月兒姑娘請讀。”
伍封也大是奇怪,洗耳恭聽,便聽楚月兒吟道:“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
伍封不料楚月兒吟出的是這一首,登時大窘,剛要說話,卻見孔子拍了一下手掌,讚道:“此詩變化雖然略嫌不足,勝在雙聲疊韻,風格獨特,孔某定要將它錄入《詩》中,只不知後面還有多少句?”
楚月兒搖頭道:“月兒只知道這四句。不過,月兒覺得還有一首更好的,夫子請聽月兒一讀:‘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孔子吟了幾遍,喜道:“這一首更妙了,後面是什麼?”
楚月兒抿嘴笑道:“後面是什麼,便只有公子知道了。”
孔子看伍封時,見他面紅耳赤,似欲在地上找個洞鑽進去,奇道:“封大夫想做什麼?”
伍封嘆了口氣,狀若呻吟,道:“這幾句是晚輩有感而發,胡謅出來的。月兒不知深淺,竟敢在夫子面前賣弄,晚輩真是無地自容哩!”
孔子愣了愣,大笑道:“哪首詩不是人做出來的?封大夫詩藝高明,孔某大出意外,這‘關關雎鳩,在河之洲’,正是絕妙,只是太過短了,煩封大夫將後文讀出來,好讓孔某得窺全豹。”
伍封不料自己隨口吟出的幾句詩,竟被孔子如此推許,大出意外,其實這首詩後面的句子他早有續作,以備哪一天妙公主想起來,萬一讓他作詩,好以此搪塞,只好答應:“既然夫子覺得尚可,晚輩只好獻醜了!”
他吟道:“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參差荇菜,左右茅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楚月兒心旌動盪,一時間痴痴如醉。
連孔子也聞之動容,吟頌良久,嘆道:“此詩樂而不淫,哀而不傷,的確絕妙,孔某非將此詩置於《詩》之首篇不可。”
伍封嚇了一跳,忙道:“不會吧?晚輩這首詩,怎敢列入《詩》中?”
孔子道:“此詩道出如今天下男女之風情,又毫無邪淫之處,後人讀起此詩,便可知今日民俗,怎可不錄?是了,那首‘月出皎兮’後面又是什麼?”
伍封雙手亂搖,道:“晚輩只能吟出這四句,才已盡矣,並無續句。”
孔子笑道:“既是如此,孔某隻好依此四句原意,為封大夫續作了。”
伍封大是慚愧,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幸好這時孔子的弟子公良孺端藥進來,服侍孔子服藥,伍封見孔子臉上略有倦意,便起身與楚月兒向他告辭。
伍封與楚月兒出了孔府,鮑寧鮑興趕來車,問明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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