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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驚道:“九十人之船,用漿手五十,無怪乎其快。”
樂浪聲又道:“其中翼更快,長六十尺,寬十三尺,乘士卒三十,漿手四十。最快的是小翼,長五十尺,寬十二尺,乘士卒二十,漿手三十。這三翼之船都分兩層,漿手在下層,甲士在上層,三翼在海上往來如飛,神出鬼沒,因而有人說‘光陰之快,不若三翼’,委實可怕。”
伍封大感頭痛,道:“在下想將這徐乘給剿滅了,但哪裡有船勝過這三翼呢?”
樂浪聲道:“徐乘自己所乘之船更是了不起,那是吳王夫差派他出兵時賜給他的,名叫‘餘皇’。這種船身上蒙著生牛皮,船首、船尾和船身要害處還嵌了薄銅片,可避箭矢。寬三丈多,長二十五丈,設上下二艙,可乘六百人。上艙可乘甲士二百多人,下艙有漿手三百人。餘皇之速可比得上中翼,碩大無比,載士卒甚多。每次這艘餘皇一至,我們的人不是被射殺,便被此船撞翻,無可抵擋,立時落敗。”
伍封皺眉道:“如今載人五百的運兵之船齊國也有,但不能用於戰事,怎及得上這餘皇?吳國有餘皇和三翼,怪不得吳國水軍之強,冠於天下。”
樂浪聲嘆了一口氣,道:“若是以人數而論,我們樂浪族再加上索家族,怎也不會怕了徐乘,只是船不能及,無可奈何。”
索家牛也嘆道:“我們索家人與樂浪人百餘年來婚姻相通,兩族之地又相鄰,關係最好不過。當年徐乘攻齊之時,樂浪人助齊軍大敗徐乘,我們索家人也出了一點力,如今徐乘最恨的便是樂浪人,其實是我們索家人了。我們以漁鹽為生,不涉遠處,不易遇到徐乘的人,倒還好些。樂浪人就不同了,其船行頗遠,要入海中諸島以覓海貝。如今徐乘便盤踞島上,樂浪人一涉深海,便被徐乘所殺,前年徐乘入侵北口,殺了無數樂浪人。這幾年來,樂浪人死在徐乘手下的不下萬人,我們也有一千餘人死於徐乘這夥盜賊之手。另外兩族還有近萬人被他們擄走為奴,其餘幾族也被他擄了些人,分居各島之上,萊夷沿海之人財貨損失不計其數,連東屠人的村寨也被他們搶過,損失在萬金以上。”
伍封不料徐乘之惡竟到了這個地步,怒道:“這個徐乘簡直是罪該萬死!”
公輸問奇道:“徐乘既然居於島上,擄這麼多人去幹什麼?”
樂浪聲道:“上月有一百多個被擄走的樂浪人殺了幾個盜賊,奪船逃走,結果被追殺之下,僅有二人逃了回來。聽這二人說,徐乘當年兵敗於齊,不敢回吳國,吳王盛怒之下,將他全家殺了。但他有兩個女兒因為早已嫁了出去,幸而免禍。徐乘初時到處搶掠金帛,以此為生,去年他的一個女婿帶他女兒到了島上。他這女婿十分厲害,不僅劍術高明,還懂政事之道,勸徐乘擄人為奴,在周圍大島之上墾田煮鹽,種菜養畜,又採取海貝,從而使群盜富足,在海中儼然成為一國,徐乘因此自稱為‘海上龍王’,起居與吳王相類。不過,這麼一來,海盜因為生活富足,倒是收斂了許多,這一年多來未曾入過萊夷之境。只是我們樂浪族人仍不能深涉遠海,若非索家人將我們視若兄弟,恐怕族中之人要餓死不少。”
伍封問道:“徐乘那女婿頗了不起,叫什麼名字?”
樂浪聲道:“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只知道他有個外號叫‘劍釣江山’,人人都喚他為任公子。”
伍封驚道:“任公子?!”
樂浪聲與索家牛奇道:“莫非大將軍認識這任公子?”
伍封苦笑道:“何止認識,在下與他還交過手。他的幾番陰謀都敗於在下的手上,還受了重傷。”
樂浪聲與索家牛都吃了一驚。
公輸問也聽過玄菟靈說過任公子之名,嘆道:“原來徐乘是任公子的岳丈,看來董門中人多半也是暗中相助徐乘了。”
伍封苦笑道:“如此看來,對徐乘的實力便要重新估計了。任公子絕非普通的劍手,而是代國大王之侄,他所謀劃的都是國之大事,看來,徐乘只怕與柳下蹠一樣,都是代國在國境之外的奇兵。”
公輸問嘆道:“若是董門之中還有其它人在徐乘的軍中,如那顏不疑、市南宜僚、東郭子華等人,那便難以應付了。”
樂浪聲驚道:“市南宜僚?聽說任公子並不常在徐乘的軍中,但徐乘身邊有個市南先生,精於水戰,徐乘以軍師之禮待之。”
伍封皺眉道:“市南宜僚雖然也是董梧的徒弟,與東郭子華一樣隱居,不為世人所知,連平兄也不知道這二人。莫非徐乘身邊的這市南先生便是市南宜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