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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謙摸了摸鼻子,“晌午帶著她在府衙用了飯,怕髒了衣服,便買了個兜子繫著。”
芸娘嗔他一眼,便讓黃媽媽牽著小髒猴子的手進去換身兒衣服。盛謙回身坐在椅子上,又想起了府衙師爺說的那些話,“囡囡,你沒事兒吧?”
那日鄭家派人上門提親,他壓根沒放在心上,只著人打了出去。今兒還在府衙,聽師爺說起了家中發生的事情,也沒顧得上收拾髒兮兮的靈珠,直接就拎著回來了。
盛明珠撇了撇唇,摸了摸腰間新做的紅羊皮的鞭子,“早被我打回去了,慫包一樣的玩意兒,還敢來找我惹事兒。”
盛謙反正覺得自己姑娘是哪看哪好,“好囡囡,不虧是我的女兒。與那些遇事就只知道哭的慫包不同。”又看了她的鞭子,“你這鞭子用的還趁手嗎?京城老家那裡,爹有張紅色的狐狸皮,你若喜歡了——”
話沒說完就被出來的芸娘瞪了一眼,“如今皮的我夠頭疼了,就你老慣著。”
盛謙笑了笑,“過五六日就啟程,你這裡若是缺了什麼,讓黃媽媽去告訴馬六兒,別省著這點東西,路上遠著呢。”芸娘溫順的點了點頭,盛謙眷戀的摸了摸她的側臉,若有可能,他只想一輩子在幷州陪伴妻女。
他閉上了眼睛,片刻後再睜開,眸中的溫軟去了。
他想著一輩子留在幷州,但卻不可能一輩子留在幷州。所以有些事情哪怕他再想拖下去,也不能再拖,一次芸娘,一次是明珠,下一次呢?盛謙再也賭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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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計劃的好的事情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結束,宋氏和周氏都有些措手不及。
她們算計了很多東西,卻偏偏忘了盛明珠那得理不饒人的性子,偏偏還是個膽大心細的。宋氏坐在園中的椅子上,最近天陰,園中景色顯得有些蕭條。
萍兒坐在她對面,“盛明珠她根本不在乎名聲,哪個姑娘家敢如同她那樣當街像個瘋婆子一樣鬧事?”她眉頭又蹙起,“可這樣捏不住她的把柄怎麼辦?這幾日下僕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眼看就要走了……”她還能,還能嫁給姑父嗎?
宋氏自然知道面前人心裡想著什麼,輕輕掀起了杯蓋,逸散的熱氣擋住她眼中的不屑。
“這自然不用你操心,你年輕懂事兒,模樣又好。你姑姑那裡嫁來了十多年,也沒給謙哥兒留下一個男丁,再納個妾進來不為過。”
若是這時候捏住了劉氏的把柄,她自然不會在給家裡迎進來一個姨娘。可馬上要進京了,再有什麼樣的計劃也都晚了,到不如帶著萍姐兒,到底她還劉姨娘是親姑侄。
旁的不論,就是添堵,瞧著劉氏喪著臉她心裡也高興。
萍兒臉上通紅,宋氏看的有些厭煩,周氏瞧出來了,找了個機會插了一嘴,“這幾日馬上要離開了。萍兒姑娘這幾天不如回趟家,就算是納妾,也是人生大事。總要告知父母一聲兒。”
萍兒父母自然早都知曉,當時將女兒送過來的時候便是打著這個念頭。萍兒臉越來越紅,“全聽周媽媽的。”
不論如何確實得回家一趟,她跟著姑父去了京城,日後也不一定還會來幷州。
宋氏雖不缺她吃穿,可也不會多給她銀兩。現在說的好聽兩人是盟友,等日後她受了寵,難保宋氏不會轉過頭對付她。家裡那些銀子雖然不多,一時收買下人卻必須要用。
想了許多,黃昏的時候便租了馬車準備家去。周媽媽送她出了府門,又讓她安心等著,過兩天就有媒人去她家裡。
暮色時分,盛明珠與芸娘並立在廊中,萍姐兒的那小轎子已經走了許久。
“娘,這天下間白眼狼多了去了,沒必要費心傷神。”也不知道生了什麼樣的腦子,才能幫著外人來對付自家親戚。
盛明珠白日也聽見了,萍姐兒跟著盛七老爺說那帕子是她的。她教訓了盛煙,如今卻再也懶得搭理萍姐兒。
芸娘強笑了笑,“就是想起來你外祖母。”
十五那年爹將她賣到花船上,後遇到了盛謙。芸娘如今心裡是真正感謝她爹的,陰差陽錯,也讓她找到一個可以託付終身的男人。
可如今萍姐兒這麼一來,還有嫂子那封信,也讓她切實看明白了,娘死了,她那個孃家早不是她的家了。
她如今有的就只有丈夫和女兒,也足夠了。
宋氏在盛謙書房外頭等著,後頭周氏托盤裡放著湯羹。
“謙哥兒,還忙嗎?”她輕輕釦著門扉。裡頭似有人的輕語聲兒,很快門開頭,馬六給開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