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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裡便剩下宋氏和芸娘二人。宋氏端過茶水,輕輕抿了一口。
“到底不該壞了明珠的名聲。”
芸娘沒有說話,這時候後頭卻突然響了,宋氏眉頭皺起來,“誰在那裡?”
過了會兒沒什麼動靜,等宋氏讓周氏過去探的時候,陳岑才慢慢走了出來。芸娘心裡一驚,“你剛才在這裡聽?明珠呢?”
陳岑垂著頭,“小姐——剛剛跑出去了。”不叫跑出去,應該叫咬牙切齒的,帶著灰衣砸場子去了。
芸娘看著他,“她全聽見了?”
陳岑點了點頭,道,“小姐把鄭家帶來的東西都抬走了,剛才那帕子也從七老爺那裡搶過去了。”
芸娘一個堅持不住,差點腿軟倒下,還是黃媽媽在一旁扶著她。
——
管平已到了城門口,人群卻突然密集起來,他聽見了盛家千金這幾個字兒,便不由的豎起耳朵。
“鄭家提親了?”
“哪做正妻,那盛明珠大小姐欲旁人私會,是要做妾的?”
人群裡人聲鼎沸,他許多都聽不太真切。管平眉頭皺著,憑著猜測和剛才從百姓口中聽來的一兩句,也將事情摸了個十之八九,便立即調轉了馬頭,“先不回去——”話還未曾說完,人群又鬧將開了。
“盛大小姐去鄭府了!”
“她還敢出來?”
“那大小姐厲害著呢,現在鄭家人被堵的不敢出門兒!”人群裡還在說,管平已經策馬往回趕了。
第二十二章: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彼時盛明珠正氣勢洶洶的往盛家趕去。
而鄭家人卻還正坐在廳中品茶,鄭母自以為此計天然無縫,又問旁邊丫鬟,“少爺如何?”
鄭瑞雖是男子,卻被盛明珠丟入水中一個時辰,嬌生慣養的,回來就發了個高熱,丫鬟垂頭道,“吃了藥,散了熱,現在已經好多了。”
鄭母仍擔心,便隨著丫鬟去看了。
鄭瑞也已經醒了,鄭母忙上去握住他的手,“我兒放心,那盛明珠如此欺人太甚,我必想辦法納她入門為妾,日後好好調教,為你出氣!”
鄭瑞咳了兩聲,心裡恨極了盛明珠,又還害怕她的家世,“可是她爹畢竟是府臺,若真不願意嫁我,能有什麼辦法?若嫁到咱家,日後發起了小姐脾氣,我們能拿她何?”
鄭母哼了一聲,“便是皇帝也難管後院的事兒。嫁到咱家,那就是個妾,她爹回了京天光皇帝遠的,任憑她在府中餓死困死勞死,也沒那命管。若是還捏著身價不願為妾,娘便毀了她的名聲,看她以後還敢這麼猖狂。”
鄭母愛子心切,那日夜裡鄭瑞回來時候便渾身的水漬,臉色蒼白。得知是盛明珠所為心中本就氣急,再有人拿著盛明珠的帕子說了這計策,她沒有不應的,左右納一個府臺小姐為妾,更有利於鄭瑞日後的政途。
“你好好休息,日後的事情都有娘處理。”
鄭母安慰著鄭瑞正要躺下,門外卻突然有無數噼裡啪啦的聲音。她眉頭皺著,正要罵下人護院不利,便聽見了前院的鼎沸人聲兒,“我出去看看,你躺著別動……”很快隨著下人一路到了前院兒。
“給我砸!”盛明珠手裡甩著一段骨鞭,來來回回的抽打在鄭家的大門上,“往那牌匾上砸!”
鄭母還未出來,盛明珠一腳踢開一個聘禮箱子,“好讓大家來看看——這禮儀之家,是做這什麼樣的春秋大夢,行著什麼樣的齷齪之事。”
那箱子裡頭裝著各色顏色不一的綢緞,卻不是什麼好貨。鄭家拿這樣的聘禮來提親,侮辱誰呢?
“你鄭瑞何德何能娶我?還納我為妾?”盛明珠手插著腰,腳踩在那聘禮箱子之上,“各位父老鄉親,這鄭家人好生的無恥——”她掏出今兒從盛七老爺那裡搶來的一方手帕,“來我盛家提親,納一地府臺之女為妾,我就問你憑什麼樣的臉?憑這張手帕就說我與你私通?”
鄭母到了門外,卻不敢出去,外頭瓷器噼裡啪啦的砸,誰都怕砸自己的臉上。
“去,給我把盛煙找過來!”鄭母胸口不斷的喘氣,話還未落,盛煙已從小道步過來,“伯母,一大早便聽人說盛明珠來鬧了,您沒事兒吧?”
“你還有臉說,都是你出的餿主意!”鄭母氣道,“如今人都堵我家門口了,便是她願意嫁給我兒為妾,我也斷不要這樣的媳婦!”她知道盛明珠素來刁蠻,但也沒見過哪家千金刁蠻成這般模樣。
盛煙忙安慰道,“伯母,你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