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貞的巴掌還沒朝她錦繡臉上甩過去; 盧信良一把拽住了她。就像即將打的是他心肝寶貝兒肉。突然而然,就跟個煞神爺似地站在他妹妹盧信貞身後。著一件石青繡紋灰鼠大氅,月光把他臉籠罩得肅然嚴厲又陰冷。他在抖,是氣的。
“二哥,二嫂她; 她……”
盧信貞當時的那個氣喲,她驀然回想起; 這麼些日子以來; 錦繡這個狐媚子小妖精,一味地把自己裝得乖巧又賢德; 難道; 這些人竟一個都沒看出來?沒看出這妖精是在裝嗎?上一次,雖然也裝,但裝得不倫不類四不像,且不用看,人人都能識別。而這一次; 她的手腕是高明多了。不過,這也休想逃得了她盧三兒的火眼金睛?!
“二哥啊!”她還要解釋:“你來得正好,你快治治她!治治她啊!她想對付咱們母親!二哥; 她想對付咱們母親,我看見了!剛才,我分明親眼看見了……”手那一個簪子; 準備母親的後勁窩一戳,她情緒激烈地還想說。
“老三!”
盧老太太也拉下臉來。“你二嫂在幫我推拿按摩呢!你鬧什麼鬧?!鬧什麼?!”
“……”
那天的盧三,真的是尷尬極了,委屈極了,無助極了,同時也鬱悶極了。
盧老太太后來又說了什麼,她兄長盧信良又臉色鐵青、氣得發抖,教訓了什麼,盧三姑娘盧信貞似已經記不得了。錦繡的嘴角偷偷抿著一層笑。就跟看她好戲笑話似地,是的,她在笑,確實在笑!就那麼得志的小人似地,嗯咳一聲,甚至,手掏出袖中的一塊方帕絲絹,假模假式,故作賢良淑德地,她說:“三妹妹啊,我想你是誤會二嫂我了……”然後,就她跟她解釋,依舊那麼賢良淑德,“你母親身子骨本不太好,受不得你這樣一驚一乍地嚇唬驚擾……”盧信貞當時氣得,恨不得猛地衝上前一把手撕了這小妖精小賤人的臉。
後來,錦繡還說:“算了,相公啊,三妹妹也是個心直口快,如此衝撞,也是無心的,你就彆氣了,也別計較了,啊,怎麼說,也是你親妹妹不是?——”
盧信貞一口老血就要噴灑出天際。
“葉、錦、繡……”
她恨她,恨極了。
盧信貞對錦繡的嫉恨,與其說,是現在整個盧家上下上下都對錦繡客氣相待,令眼相看——特別是她的二兄長盧大相爺,簡直偏心眼子不要偏得太過分厲害。看錦繡的眼神目光,完全是一份捧在手心兒含在嘴上。生怕一個不留神,自己這倒黴催妹妹便會把晦氣尋到他這妖精似的老婆身上。因為錦繡從頭至尾像撤換了一個人。所有的人都開始喜歡她……不管是盧老太太,還是孟靜嫻等人。是的,尤其是孟靜嫻。
盧信貞心裡的那個恨與妒意。好幾次,藉著單獨相處時間,都想拆穿錦繡那掩蓋在裙子底下的狐狸尾巴。她說:“二嫂,你就裝!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裝什麼?”錦繡卻是微笑,裝聽不懂。“哼,裝什麼?”盧信貞一邊拿帕子撣撣袖子,一邊翻著白眼痠聲酸氣地笑:“我跟你說,這有些東西,就跟雪地裡埋的死屍,想這日子久了,長了,自然會消減出來……我說二嫂,你說你在裝什麼?”
然而,話音未完呢,錦繡人卻是已經走了。像看跳樑小醜似地,懶都懶得去理會她。
當然,盧信貞的倒黴就在於,不管是哪一次,正準備大肆對著錦繡這妖精騷貨好好嘲諷奚落一場,可是,偏偏地,好巧不巧,就跟經過老天故意安排似的,每一次,不是“嗯咳”一聲,盧老太太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她的身後——當然,也有孟靜嫻;就是她的那親親好二兄長盧信良,鐵青著臉,倒揹著兩袖:“混賬!老三,你現在是越來越放肆了!”……如此,日子久了,盧信貞自己也開始懷疑起來:莫非這錦繡,真的已經徹頭徹尾換了一個人兒?而粗鄙拙劣的,竟是她盧信貞自己?
盧信貞實在討厭這樣的感覺。
是的,她嫉妒錦繡!她嫉妒!
盧信貞終於決定不再把自己關在屋裡生悶氣剪紙摔砸東西了。
“哼。”她心想:“不就是一個二嫂嗎?這么蛾子,本姑娘我還犯不著為她到這癲狂嫉恨的地步……”
癲狂個什麼勁兒呢?她葉錦繡也配?!
屋外雪光瀰漫,高高的院牆,又有一縷縷昏黃的落日陽光灑透庭院。雪堆了三尺來厚。盧信貞決定不再把自己關在屋裡生悶氣,索性讓丫鬟備了件蓮青色斗紋錦上添花大氅,套了雙瓦雲紅香鹿皮小靴,手捧著個銀絲小琺琅暖爐,姿態高高冷冷地,到母親的上房去看一看,坐一坐。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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