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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了得!
“你是女兒家!以後還要不要嫁人,啊?……女子無才便是德,這說了多少回了!把你養育帶大,能讓你識一大筐的字已屬僭越,以後,切莫再做這些有傷風化亂七八糟的玩意兒!我們盧家是詩禮門戶,而,所謂的詩禮,不是讓你將來做一個女詩人女詞人,而是——”
盧信貞越想,鼻子裡的那股酸味越發濃重。
再不去看眼前的那個小妖孽。“哼”地一聲,手絞著羅帕,索性兩粒大白眼一翻,轉身掉頭就走。
雪,終是紛紛颯颯,下個不停。
據說,那天回到自己房裡的盧信貞,不知摔壞了多少東西,冷嘲熱諷罵哭了多少婢女丫鬟。
她的胸口一起一伏,明明有大撂的氣想發,卻偏偏發不出來。
是不敢發出來!
後來,丫鬟被她勒令退走之後,盧信貞又“砰”地一聲,把門使勁兒、重重地一關。她把自己關在房裡,背抵住門廊,頭往上,眼睛往上,對著頭頂上方的屋樑,深吁了一口氣,眼淚,也不知不覺掉了下來。
沒有人知道她在哭什麼?傷心什麼?難過什麼?……沒有人知道。
金豆子紛紛灑了一臉。後來,神經兮兮地,又咧著嘴,挑著眉,對著銅鏡,幽幽地一笑,竟學起她剛剛於二哥花園裡、當時所看到的錦繡、素衣羅裙,手拿書卷和那女先生談論笑說的樣子……
是的,她在嫉妒。
大抵一個女人,即使生得再美,再不凡,總有她被人揹後所詬病的難掩缺憾之處。
如,西施大腳,昭君肩窄,西施耳小,楊貴妃狐臭……是的,這就是世人眼中的“缺憾”。
葉錦繡最大的缺憾就在於,她這個人,美是美,漂亮是漂亮,得意歸得意……然而,其舉止之粗鄙,言行之放浪,宣告之惡臭……是的,就憑這些點上面,要說葉錦繡距離“完美”二字多遠多長,那還真的是八竿子也打她不著……
然而,人總是會變的。
看看吧,看看現在。
這葉錦繡,還是從前的那個葉錦繡嗎?
冬至節的前一天晚上,盧信貞準備給她老母盧氏請最後一場晚安。森森冷冷的堂屋,靜靜悄悄,沒有人,寶鼎煙閒,蠟燃紅淚。問丫鬟婆子,丫鬟婆子說,老夫人正在後院的天井賞雪品茗觀月,二少奶奶正在那裡作陪呢!盧三的氣,一下就又來了!“哼!”她心想:“這才叫一碗米養恩人,一斗米養仇人!”她這母親也真是的!自己這個做女兒的,素日裡怎麼孝敬伺候她看不見,然而偏偏,錦繡那妖孽一改好,稍微地一巴結奉承,她這母親,心裡樂開了花,倒喜得什麼東南西北也找不著了!
盧三姑娘越想越氣。
最後,決定到後院天井也一看。而這一看,天吶,真是了得!
錦繡從頭上拔下一支又細又長又晃亮的金簪子。月光就那麼灑照在她臉上。她勾著嘴,微彎著腰,人站在她母親盧氏的背後,滿眼的幽暗森冷之笑。
她把那金簪子往盧氏的後頸窩子一戳——
狠狠地,就那麼一戳。
是的,這時的盧三也是神經大條,行事粗糙而不加思索。盧老夫人昨日夜間睡落枕了,脖子一直是又痛又酸又麻又漲,往左邊偏就不敢往右邊。錦繡對她說:“——您老人家要是信得過我,娘啊,那就讓我試試,以前呢,我隨我父親出征軍營,跟那些老軍醫也學過些推拿針灸按摩,您要是信得過……”如此,倒很是乖乖巧巧大體賢惠地說了一番。“哦?是嗎?”盧氏覺得非常驚訝,對錦繡不喜歡是不喜歡,然而大抵人都是感性的動物,尤其是女人,尤其是像盧氏這樣的女人。錦繡這樣一軟起來,一乖起來,自己的心跟著軟和了幾分。“那麼……你就幫我弄弄吧!”她說,微笑點點頭,一副很滿意的樣子。
盧信貞一看錦繡把頭上的金簪子拔下來,準備往母親的後頸窩子一戳,當下,氣血上來,眼瞪著,臉也青了紫了,嘴也白了,不可置信,完全的失了心瘋。
走上前,“啪”地一個漏風巴掌,也是狠狠地,發了瘋似地,正準備朝錦繡的臉上甩過去——
“放肆!!!”
臉抖得不成樣子地。
是的,正是盧信良。
作者有話要說: 再說聲抱歉,昨晚更得太少太少,今天再加一點。給大家帶來的不便,說聲抱歉啊~~~~嗚嗚
第40章 盧相吐了
是的; 正是盧信良。
臉抖得不成樣子地; 這盧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