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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葉子安並不像隨口玩笑為老不尊之輩。一時詫異,未等反應,便見葉子安負手上前,彎身,輕輕地撿起那顆錦繡用繡鞋一拋打下來的柿子,並拿在手上,掏出袖中的絹子開始擦拭起來——當然,這時的錦繡只顧著背轉過身和盧信貞等耍嘴皮子,盧信良兩人何時到來都沒察覺——就這樣,三個女人只顧著吵。盧信良忙說:“——老師,這柿子摔爛了,吃不得!”便要招呼身側丫鬟重新去取。
“呵呵……”
葉子安笑了笑,便不理他。依舊手墊著張帕子輕輕端詳。“汝賢啊,讓老朽來問你一個問題。”
“老師請……請講。”盧信良說,恭恭敬敬鞠了個身。
“古之慾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是了,汝賢,老朽所要問你的是——為何這《大學》裡面,要把‘齊家’二字放在‘治國’的最前面,嗯?”
“這……”
盧信良忽然有些回答不上了。
老師的話,終於幡然醒悟明白。
盧信良又把目光調回前方正和盧信貞囂張對嘴譏諷著——“你要挖個坑兒也沒資本”的葉錦繡。
盧信良猛地身子劇烈一震。
轉身,對著他的恩師葉子安又鞠了一鞠:“是!物格而後知至,知至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老師,若一個女人學生都治不了,那麼以上——也是徒勞!不必談了!”
說著,往那三個嘰嘰喳喳的女人跟前兒一站,暗沉著張臉,表情嚴肅:“要吵,何妨你們關了院門回屋好好去吵?——嗯?”
錦繡感覺自己的耳朵那麼抖落了一下。
如孫悟空到了南天門似的。
沒臉沒皮,咧著嘴,挑著眉,偏著頭,正要調戲——調戲調戲眼前的盧信良。
忽然,“你幹什麼,幹什麼”,一陣慌里慌張和大驚失色,身子一騰空,被人攔腰一抱——
“鞋,你給我好好穿上!言辭信,動作莊,衣冠正——這,才是一個婦道人家該有的本分和禮儀!你看看你現在的這樣子,哼,成和體統?!”
是盧信良。
盧信良將錦繡給抱了起來。
眾目睽睽,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柿子樹底下,圓木矮凳之上,什麼“男女授受狗屁玩意”全統統忘了。
竟面紅耳赤,把錦繡放了那兒一坐,強按著給眼前這個衣衫不正的錦繡穿鞋。
而不管是盧老三也好,孟靜嫻也好,乃至他的恩師葉子安也罷——
一個個,目瞪口呆,眼瞪得比兩枚銅錢還圓。
錦繡氣得渾身都在打擺子。心癢難搔、櫛垢爬癢,一隻潑貓似地,恨不能當場扯了這男人的衣袍,抓破他的俊臉。
“盧信良,你瘋了,你……你簡直是瘋了,瘋了……”
其實,最近的盧信良也想了很多很多。那天,盧信良做了一個夢。他夢見錦繡和他在一間屋子裡喝酒,當時的錦繡……
10。第十章 盧相的賢妻養成計劃
其實,最近的盧信良也想了很多很多。那天,盧信良做了一個夢。夢見了他和錦繡在一間廂房裡喝酒。晶瑩的燈火,搖曳的紅燭——當時的錦繡,半露著肩膀,金釵步搖,雲鬢鴉鬟,穿得輕輕薄薄,媚態橫生——是的,她在引誘他,故意地,使壞地。“來!相公,來啊!——你不是發誓要做什麼哲慧聖人嗎?你不是孔孟夫子的門下弟子嗎?你不是要滅什麼人慾物慾嗎?——來,相公,到我這兒來,這兒來呀……”細細的腰肢綿軟若柳,斜斜歪歪往這兒一靠,幽幽一脈女兒香氣,中人慾罪。微啟著紅唇小口,接著,輕吐香舌,又要往自己耳廓一勾——
盧信良“譁”地一聲,冷汗直冒。
忙掀了紅綾錦被翻身坐起,一看,居然……居然他的身體有了反應?
盧信良閉眼長長、長長深吁了一氣。
夢中的他,如坐定老僧,面對美人的勾引誘惑始終堅如磐石,穩然不動。可是,當夢裡的錦繡於他多次數番的挑逗引誘,花招百出——如,先斜靠在他的懷裡肩側,不斷舔舐他的耳廓,又“嗯唔”的一兩聲,如黃鸝瀝瀝的嬌媚婉轉之吟,或是拿酒灌他——如自己先端了杯子輕輕地喝抿上兩口,然後,再俯在盧信良身上,一點一點將那檀口裡的酒水渡入他的口中——盧信良終是額上青筋繃起,將錦繡往軟塌上使勁兒、拼命地、瀉火似地一壓——狠狠地一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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